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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联姻博弈（第1页）

瑞典王宫的会客厅里，橡木长桌被烛火镀上一层暖黄，桌案中央的基律纳铁矿标本泛着暗哑的金属光。

矿石边缘的凿痕是古斯塔夫五世年轻时亲手刻的，如今他枯瘦的指尖划过那些痕迹，像在抚摸一个沉重的旧梦。

老国王的呼吸带着晚年的滞涩，每一次吸气都牵动着领间的绶带，目光落在铁矿标本上时，浑浊的眼底藏着对北欧风雨的疲惫。

“威廉陛下。”他开口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咳嗽，“你祖父在时，总说瑞典的铁矿该和德国的钢铁厂做邻居。可现在”

他瞥了眼窗外掠过的丹麦国旗，那是昨夜丹麦国王派来贺礼的船：“丹麦的炮艇在卡特加特海峡打靶，炮弹差点溅到我们的商船；苏联的地图上，卡累利阿的边境线画得越来越靠西。我老了，不想让英格丽德像她祖母那样，守着动荡的海岸线过一辈子。”

威廉三世刚脱下沾着雪沫的军大衣，闻言微微欠身。

他看清了老国王指尖的颤抖，那不是害怕，是对安稳的最后渴求。

他在对面坐下，侍从为他斟上葡萄酒。

“古斯塔夫陛下。”威廉三世平静的说，“我身为小辈，并不会评价您与我姑奶奶的事情，但英格丽德将会是德意志最受尊敬的皇后。我会为她在柏林建一座瑞典式的花园，种满铃兰和云莓；她的嫁妆（三成瑞典铁矿开采权），我会让它变成斯德哥尔摩的新学校，哥德堡的造船厂，而不是鲁尔区的炼钢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老国王松弛的眼睑上：“您要的安稳，我能给。只要瑞典愿意让基律纳的铁矿，成为这份安稳的凭证。”

老国王的喉结轻轻滚动。

他想起英格丽德小时候抱着他的脖子说：“爷爷，我想让瑞典的船敢去波罗的海任何地方”，那时他还能拍着胸脯保证，可现在丹麦的挑衅、苏联的觊觎，像两只爪子撕扯着瑞典的边境。

他捏紧了手中的高脚杯：“只要你待英格丽德好铁矿的事，让阿道夫跟你谈。”

站在父亲身侧的王储阿道夫突然挺首了脊背，按在桌子上的手猛地收紧。

他年轻的眼睛里没有父亲的疲惫，只有北欧雄鹰般的锐利，葡萄酒反射的光在他瞳孔里跳动，像要燃起一簇野心的火。

“陛下的安稳，怕是给瑞典套的缰绳吧？”他冷硬的开口，“德国当时承认我们独立，是因为需要北欧的木材；帮我们打退赤卫队，是跟芬兰一般，为了波罗的海的航线。现在您说要保护瑞典，不过是想让基律纳的铁矿变成德意志的炮弹，让哥德堡港成为德国舰队控制波罗的海的锚点。

他向前一步，靴底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响：“瑞典要的不是安稳，是北欧的话语权。丹麦的舰队敢在卡特加特海峡撒野，是因为我们的海岸炮射程不够；挪威的渔船敢越界捕捞，是因为我们的巡逻艇追不上德国若真有诚意，该把克虏伯的150岸防炮图纸给我们，把容克斯的战斗机生产线建在林雪平，让瑞典的军舰能在波罗的海横着走。”

威廉三世看着王储的手，忽然笑了，笑声低沉，在会客厅里荡开时，水晶吊灯都跟着颤了颤：“王储殿下想要的，不只是不被欺负，是想让瑞典成为北欧的话事人吧？”

他拍了拍手，侍卫长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图纸，推到桌中央。

一份画着岸防炮，炮管参数旁用红笔标着射程覆盖全境海岸线；另一份是德国即将服役的f-23战斗机草图，机翼下的机枪口径比瑞典现役的大了5。

“基律纳的铁矿每年给德国一百万吨，我让克虏伯把岸防炮的生产线拆一半到瑞典，派三十名工程师驻场指导；容克斯公司帮你们建飞机厂，优先供应f-23战斗机，保证半年内，瑞典空军能把挪威的侦察机打下来。”

他的目光扫过王储紧绷的下颌：“作为交换，哥德堡港每年给德国舰队西个月驻泊期，我们的巡洋舰会帮你把丹麦的炮艇赶回哥本哈根。”

王储的指尖在图纸上顿了顿，指腹蹭过150的数字，这比瑞典现役的炮口径大了30，足够让丹麦在地图前发抖。

他抬头时，眼神里的锐利少了些，多了丝试探：“若瑞典想吞并挪威的瓦尔德群岛，德国会袖手旁观吗？”

“北欧的事，该由北欧最强的国家说了算。”威廉三世端起酒，酒液在杯中晃出琥珀色，“就像德国在中欧的地位，没人敢质疑。”

一首沉默的古斯塔夫五世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他枯瘦的手按在两份图纸上，将它们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阿道夫，别忘了英格丽德。”

王储的肩膀僵了僵，目光掠过门口，那里的阴影里，似乎藏着英格丽德的裙角。

威廉三世适时转向老国王，语气放缓，带着对长者的尊重：“陛下放心，英格丽德的婚书上，我会亲笔写下德意志王后享有瑞典铁矿收益的一成，用于资助瑞典的女子学校。她在柏林的宫殿会按瑞典风格建造，花园里种满云莓和铃兰，每年夏天，我陪她回斯德哥尔摩住三个月。但请您记住，她以后永远都是德意志的皇后，其次才是瑞典的公主。”

老国王他看着威廉三世，这个就比自己孙子大几岁的年轻人，己经是整个世界最强大国家之一的皇帝，眼神里的城府深不见底，却在提到英格丽德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铁矿的价格，比给英国低一成可以，但要用化肥和机床抵账，不能让瑞典的黄金外流。”他终于松口，声音轻得像叹息，“舰队驻泊要提前一个月通报，不能在瑞典的港口修军事设施。”

“父亲！”王储急了。

“够了。”老国王打断他，目光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瑞典经不起再一场博弈。英格丽德的幸福，比北欧的霸权重要。”

威廉三世将酒杯举到唇边，眼角的余光瞥见王储虽不甘却默认的神情。

他知道，这场交易成了，老国王要的是孙女的安稳和国家的苟全，王储要的是借德国之力崛起的跳板，而他要的，是基律纳的铁矿、哥德堡的港口，以及一个能把瑞典绑在德意志战车上的皇后。

阳光穿过窗户，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老国王的影子佝偻，像在守护一个即将落幕的时代；王储的影子锐利，像一柄急于出鞘的剑；威廉三世的影子沉稳，像一张缓缓铺开的棋盘。

“为了英格丽德。”古斯塔夫五世举杯，声音里带着释然。

“为了波罗的海的新秩序。”王储不甘示弱的举起杯子。

“为了和平。”威廉三世与他们碰杯，杯壁相撞的脆响里，藏着对未来的野心。

老国王声音温和的说：“好了，威廉陛下，你可以去后花园，见一下你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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