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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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走了个多时辰，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刚进入闹市区，就见过路行人不住摇头叹息，窃窃私语议论，或者满脸愤慨：&ldo;这什么世道啊？出来走路都要受到盘查，犯人跑了就去抓嘛，到处盘查我们这些良民。&rdo;哲瓦一惊，转过街角看过去，见各个路口都设立了岗哨，士兵正盘问着每一个人：&ldo;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rdo;看见小男孩或者小女孩就唬起脸：&ldo;你就是那个哲瓦吧？你是不是叫阿离？别想隐瞒，快说！是不是从土石来的？&rdo;

看着路人纷纷哀求，逃避，哲瓦心惊胆战，知道官府正在缉拿他们。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偏僻，简陋，可能没引起士兵的注意，可自己怎么进去卖项圈呢？没钱，阿离吃不到好吃的，也雇不了车，婆婆家那么穷，再住下去连饭也没得吃。

哲瓦想了想，走到一角落处抓起地上的泥灰，在脸上、脖子上、衣服上，一阵涂抹，取下金项圈，塞进肮脏破烂的衣服中，然后抱在手里，才光着肮脏且满是伤痕的胸膛走过去。

士兵一见哲瓦，立即过来盘查：&ldo;你个小孩，从哪里来的？父母叫什么名字？&rdo;哲瓦的心猛力地跳动起来，假装用脏兮兮的手揩了揩鼻子，说：&ldo;大爷，我到处要饭，不记得父母叫什么，求你赏几文饭钱吧，菩萨保佑你。&rdo;旁边的士兵笑起来：&ldo;这个娃有意思，你要求他赏你饭钱？他还想求你赏他饭钱呢。&rdo;那盘问的士兵看看哲瓦的又脏又破的裤子和衣服，那裤子前几天受刑，被打成了几个破洞，咂咂嘴，说：&ldo;晦气！老子这几天手气就是背，快给老子滚！&rdo;

又东张西望地走了阵，找不到当铺，见旁边一金店，就犹豫着走进去，一店堂立即来轰他：&ldo;小叫花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rdo;哲瓦张望了会，说：&ldo;来卖东西。&rdo;掌柜从柜台后伸出头，望着哲瓦说：&ldo;卖你这件破衣服吗？你就直接说要我们打赏你几文得了。&rdo;

哲瓦犹豫了会，推开来抓他的店堂，拿出那金项圈，说：&ldo;卖这个。&rdo;掌柜和店堂睁大了眼，望着哲瓦：&ldo;你叫什么？偷来的还是捡来的？&rdo;哲瓦大怒说：&ldo;我自己的，我从来不偷不抢。&rdo;掌柜说：&ldo;看你这么穷，会有这么金贵的东西？还不老实交代，我让官府抓你去盘问。&rdo;

哲瓦捏起拳头，真想冲过去给掌柜一拳，但想到阿离，想到外面还在抓他，只得忍气吞声地说：&ldo;求求老板发善心，行行好，我发誓不是偷来的，是自己的，我娘说过是我一岁生辰那天给我打的，我一直戴着，现在有急用。如果你不相信，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以后带钱来买回去。&rdo;说完又补充一句：&ldo;到时还可以给你加倍。&rdo;

第65章

老板看哲瓦镇定自若的神态，心想多半是他家传的了，知道自己今天会发一笔意外之财，接过项圈，说：&ldo;这个哪里值五十两？看你可怜，就给你五两吧。&rdo;&ldo;什么？&rdo;哲瓦抗议说：&ldo;这个至少要值一百五十两银子。&rdo;

老板见哲瓦颇为懂行，吓唬说：&ldo;我是好心想帮你，看你就不像个好人，外面正抓逃犯，要不我让官府先盘问清楚再来谈？&rdo;哲瓦气愤地说：&ldo;那我不卖了。&rdo;伸手想取回项圈，老板往身后一背：&ldo;等我先让官府的人来证明你的清白，再还给你。&rdo;哲瓦无奈，只得同意五两银子卖了。

愤愤然接过银子，又狠狠地瞪了老板一眼，转身出门。到了街道，想着到哪里去雇车，可是街道上气氛紧张，车夫们都受到严格盘查，一听要到土石，都慌忙摇手：&ldo;不去，不去。去土石的马车不让通行，受到严格盘查，要花钱打点才过得去。你个小娃去那么远干什么？你不会就是那个哲瓦吧？&rdo;怀疑地看着哲瓦，哲瓦忙说：&ldo;当然不是，我遇到强盗了，要去那里寻亲。&rdo;

转了几条街，问了几个车夫，得到同样回答后，无可奈何地往回走。在城边街角一个小饭店买了十多个馒头包子，还有卤肉，提着回到婆婆的家。

阿离一看见哲瓦就扑了上来，哲瓦说了外面的情况，拿出馒头包子让阿离和婆婆吃。婆婆说：&ldo;既然回不去，就暂时在这里住两天，阿离伤好了，你们可以走到李尚镇去雇车。&rdo;哲瓦点头：&ldo;只有这样了。&rdo;

又过了三天，阿离的伤慢慢好了，可外面的盘查没有丝毫减轻，哲瓦依然雇不到车，就和阿离商量：&ldo;今晚早点睡，明早天不亮我们就出门，走路到李尚去雇车。&rdo;阿离无所谓，哲瓦说什么她都点头。

三人睡梦正香甜，一阵敲门声震天响，婆婆一边示意哲瓦阿离钻到床下面躲藏，一边颤抖着去开门，说：&ldo;就来了，大爷们别慌。&rdo;可阿离刚钻进去，哲瓦的脚还露外面的时候，门板被士兵踢得脱离了门闩，砰地倒了下来，婆婆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士兵望着满身鲜血的婆婆，说：&ldo;听人说你家里窝藏着两个小孩，是不是真的？快交出来，他们是杀人犯！&rdo;一士兵眼尖，刚进门的时候瞥见哲瓦的脚缩进了床下，就走过去蹲下来将火把照着，说：&ldo;头，他们在床下。&rdo;

一士兵伸手去抓，哲瓦踢了士兵几脚后，士兵恼羞成怒，两人合力移开了床，哲瓦跳起来拳打脚踢，又狠狠咬了士兵一口后，终于被士兵一阵暴打制服。阿离没有挣扎，看着正痛苦呻吟的婆婆，转身望着士兵，七八个挤满了小小的屋子，领头的正是知州府的捕头，还有那天杖击她的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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