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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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当一群犯人出了地牢站在街上时，那些人立即作鸟兽散，没人管哲瓦和阿离要去哪里。哲瓦并没来过莽州，犹豫了片刻，搀扶着阿离进了一条小巷道，尽往偏僻处走去。途中，阿离几次摔倒。

哲瓦把阿离背在背上，到处乱串。遇到有人就打听：&ldo;我们要去土石，该往哪个方向走啊？&rdo;路人指引着，说：&ldo;你们两个是兄妹吧？还满身是伤，谁打的啊？不如去看病，然后雇辆车，土石可远着呢。&rdo;

两人没钱，阿离也拒绝去看大夫，哲瓦只好背着阿离继续边问边走。天黑了，到了城边几间低矮破旧的房屋处，哲瓦已经精疲力竭，说：&ldo;我们去找个没人的房子歇息，明天早点动身走。&rdo;

可是再破旧的房子里都住着人，都毫无商量地拒绝着他们，终于有个好心肠的老婆婆说：&ldo;两个娃外地来的吧？真可怜。我是个孤寡老人，家里没多余的房间和床铺，你们不嫌弃就进来歇息脚再走。&rdo;

房间低矮潮湿，一间土墙屋子里堆了几样破旧家具，唯一的窄床上铺着稻草和破旧棉絮。哲瓦把阿离放到床上，查看着阿离的伤势，骂着田胜和衙役。

老婆婆询问他们的身世，哲瓦说：&ldo;遇到坏人了，他们一贯都坏，以前在土石和我打架，打不过就叫大人帮忙，现在欺负我小，还打阿离。&rdo;婆婆问：&ldo;谁啊？&rdo;&ldo;就是田胜，他以前老和我打架的，每次都打不过我，现在冤枉我杀人，还叫他亲戚来帮忙。&rdo;婆婆猜想是两家寻仇，看这两个孩子穿戴也不坏，不想管太多，不过见哲瓦可爱，就安慰着，笑着到外间的棚子里灶堂上，抓了两把苞谷米熬了点粥，两人喝了，有了点精神。

哲瓦看看自己和阿离，指着自己的金项圈说：&ldo;阿离，我们先歇息，明天一早我去把这个卖掉，给你买药，然后雇车回去。&rdo;阿离摇头：&ldo;不要药。&rdo;从小球里倒了两粒药丸出来，吃了一粒，一粒捏散了涂抹伤处。婆婆惊奇地说：&ldo;女娃，你脚上戴着的那个球球里还装着药？我活这么大年纪了，可是头一回见呢。&rdo;哲瓦得意地说：&ldo;她是大夫，还会看病。&rdo;婆婆说：&ldo;那可好，我膝盖老痛，劳烦帮我看看。&rdo;

阿离帮婆婆看后，倒了粒药丸给婆婆吃了，又给她按摩一会，说了今后要如何保护膝盖的方法，哲瓦看她疲倦，说：&ldo;阿离你身上痛吗？那你睡觉。&rdo;

婆婆因为阿离给她看病，格外高兴，夸奖哲瓦：&ldo;你们是兄妹吗？看你这个哥哥真懂事，对妹妹这么体贴。&rdo;哲瓦摇头：&ldo;不是。&rdo;&ldo;不是？那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走到一起的？&rdo;哲瓦踌躇地看着阿离不知该怎样回答。

阿离问：&ldo;什么是兄妹？&rdo;婆婆奇怪：&ldo;你连兄妹都不懂？就是同一个爹爹同一个娘亲生下来的，就是兄妹了。&rdo;阿离思索了会，说：&ldo;我是哲瓦的小媳妇。&rdo;&ldo;啊？&rdo;婆婆惊奇：&ldo;是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来的吧？真是良配，良配！我就看着你们有夫妻相呢。&rdo;婆婆恭维着。

哲瓦则大张着嘴巴，他实在想不到阿离会这样说，望着阿离，听着婆婆的恭维，忽然脸一红，扭捏起来，不过心中高兴，不住偷望阿离。

可阿离不知什么是&ldo;夫妻相&rdo;，也不知道什么是&ldo;良配&rdo;，她只是听田胜说过好多回，说她是哲瓦的小媳妇，所以说了出来而已，所以对婆婆的恭维和哲瓦的忸怩，均不明了，只是茫然地望着他们。

婆婆安排阿离和她睡床上，但阿离摇头，她要和哲瓦一起睡铺在地上的草席上。婆婆想到他们是有婚约的夫妻，也不阻止。

阿离躺在哲瓦的身边，很快入眠，哲瓦却高兴了半夜，才进入梦乡，全然不知这看似平静的夜里，莽州城已经闹翻了天。

第64章

第二天哲瓦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看婆婆已经在外面灶堂上忙碌，阿离正坐草席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哲瓦看着阿离那对清亮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了阵她的脸颊，问：&ldo;身上还痛吗？&rdo;阿离点点头，又摇摇头：&ldo;不怕，我会很快好的，克拉姆山神不会抛弃他的女儿。&rdo;

哲瓦听见过好几次&ldo;克拉姆山神&rdo;，好奇地问：&ldo;克拉姆山神是什么？&rdo;&ldo;是保佑我们的神，是我们先灵的化身，它赐予我们土地和食物。&rdo;说了会，见哲瓦怔怔地看着她，补充说：&ldo;还有太阳真神，赐予我们温暖，让我们不受冻，让万物生长。还有月亮真神，赐予我们光明，让我们不会在黑夜里迷路。&rdo;说完，想起什么似的，指着胸膛上的图案：&ldo;这个，山神的化身，它会倾听我们的祈祷，实现我们的心愿。&rdo;

哲瓦呆呆地看着阿离，只觉她彷佛不似凡尘中人，不知该怎么回答。

婆婆端着菜汤盆进来，笑着：&ldo;两个娃醒了？在说什么呢？来，起来喝汤，吃饭。&rdo;那菜汤是干菜叶子，饭是苞谷米粑粑，还有一碗腌菜，虽然粗陋之极，但却是婆婆平时都不舍得吃的东西，也是她几天的口粮。

哲瓦和阿离饥饿了几天，也吃得香甜。吃完喝好，哲瓦说：&ldo;婆婆，劳烦你帮我照看阿离，我去卖项圈雇车回来，等会给你饭钱。&rdo;婆婆摇着手：&ldo;别跟婆婆客气，你们落难呢，买你们需要的东西就好，我要什么饭钱呢，阿离受伤这么重，今天坐车回去怕支撑不住的，不如休息几天再走。&rdo;哲瓦看着阿离犹豫了会，拍了拍她肩膀，走出门去。阿离起身想跟着哲瓦，被哲瓦和婆婆劝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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