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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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为了得到解脱，却必须经历辛苦过程。是吗？&rdo;

&ldo;是辛苦没错。但是，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因为这不是辛苦、轻松这种字眼就可以说明清楚的。我不想逃避，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只有我才能做的事，我一定会去做。&rdo;

&ldo;没错，洛多尼，你说得没错。&rdo;我又说：&ldo;洛多尼，你刚才说你画的是坎诺的某个时期。你所画的坎诺建筑，例如城堡、教堂、钟塔等等，比例上都比实物大。尤其是栅栏。那些栅栏成人是跨得过的，但是，小孩子就得用钻的才行。我把你的这个画风，解释成那是你孩提时代的风景记忆，因为任何事物在小孩的眼中，都会比平常来得大。&rdo;

他一面走，一面认真的思考我说的话。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停下脚步，慢慢的弯下腰，抱着膝盖，蹲在路中央的白线上。我和他做相同的动作，蹲在他的旁边。

一会儿之后，他说了：&ldo;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现在却不这么想，我觉得不是那样。&rdo;

&ldo;不是那样？&rdo;

&ldo;因为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影像，并不是记忆。&rdo;他突然做出重大的发言。

&ldo;你说那不是记忆？那么，那是什么？&rdo;

&ldo;啊，或许也可以说那是记忆。不论那是记忆还是什么，都是称呼上的问题，并不重要。只是，我最近清楚了一件事，就是：那不是我过去见过的风景。&rdo;

洛多尼说完上面的话，便抬头看着天空，静静地维持着那个姿势。

&ldo;不是过去？那么是从哪里来的？&rdo;

&ldo;未来。&rdo;洛多尼说得很清楚，说完之后就低下头。再说：&ldo;我很清楚地知道，那些光临我脑子里的风景，来自未来。&rdo;

我对他的发言并不感到意外，但是，因为他说的内容，实在超乎常识，所以我想了想之后，才问：&ldo;你怎么知道那些风景来自未来？&rdo;

对于一个不知道爱因斯坦的人，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发问。到目前为止，他所形容的事情都相当合理。以接近光速移动的时候，正要接近的事物会呈现蓝色调，而逐渐远去的事物则会呈现红色调。洛多尼作品的画面上，呈现出蓝色调，也就是说，他的潜意识知道画面上的风景来自未来。

&ldo;我没有办法说明。但是，我知道我画的不是过去的风景。&rdo;洛多尼说。

&ldo;为什么你知道呢？关于这一点，你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灵感吗？如果有的话，不管多少，请你一定要说。&rdo;

&ldo;教授，这是治疗的方式吗？&rdo;洛多尼问。

&ldo;这是比给你吃药、打针都有用的治疗。&rdo;

我回答。我的回答是相当真心的，但是，我也怕太认真逼问，而让他招架不住。我当然想救他，但是一旦被他问是否以医生的身分在治疗他时，我却会担心，因为我无法给他医生的保证。我真希望我是医生。

&ldo;因为真的不是过去。这件事很难说明清楚呀！我最近刚要开始画一幅新的画。&rdo;

&ldo;啊，我在你的工作室里看到了。是女人的脸在刺叶桂花树枝叶之间窥视的画吧？&rdo;

洛多尼点头。

&ldo;钟塔上的女人和刺叶桂花树的女人，都是我知道的人。&rdo;

&ldo;你知道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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