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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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汉斯科先生，请‐‐&rdo;

&ldo;我给你的孩子们带了点东西。李瑞奇。险些忘记了。&rdo;汉斯科从他的那件褪了色的马甲兜里取出了一些东西。

&ldo;我爸在我4岁的时候就去世了。&rdo;汉斯科说道，声音没有任何的含糊不清。&ldo;留给我们一堆债务还有这个。我想让你的孩子们收下这些东西，李瑞奇。&rdo;他把3个圆圆的银币放在吧台上。在柔和的灯光下，银币烟烟发光。李瑞奇屏住了呼吸。

&ldo;真的感谢你，汉斯科先生。但是我不能‐‐&rdo;

&ldo;曾经有4个。我把其中的一个给了结巴比尔和其他的人。比尔。邓邦是他真正的名字。但我们常叫他给巴比尔……就像是我们常说&lso;用你的毛打赌&rso;。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我还有一些朋友，即使是像我那么胖的人也有一些朋友。结巴比尔现在是个作家。&rdo;

李瑞奇几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他只是痴迷地望着那些银币。

1921年，1923年，1924年。上帝才知道它们值多少钱。

李瑞奇又说了：&ldo;我不能。&rdo;

&ldo;你必须收下。&rdo;汉斯科抓紧酒杯，把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李瑞奇。那双眼水汪汪的，充满了血丝，但是李瑞奇敢对着《圣经》发誓，那仍是一双绝对清醒的眼睛。

&ldo;你吓着我了，汉斯科先生。&rdo;李瑞奇说道。

&ldo;吓着你了吗?&rdo;汉斯科问道。他的双眼紧紧盯住李瑞奇的眼睛。

他把酒杯推到一边，然后把双手交叉放在了那3个银币前面。&ldo;可能是吧。但是你根本没有我这么害怕，李瑞奇。求求上帝，你千万不要这样。&rdo;

&ldo;那么，到底出了什么事&rdo;李瑞奇问道，&ldo;可能‐‐&rdo;他舔了一下嘴唇，&ldo;可能我能帮您一些忙。&rdo;

&ldo;出事?&rdo;班恩&iddot;汉斯科笑出声来。&ldo;为什么这么说?不是的。今晚我接到了一个老朋友的电话。那人名叫麦克。汉伦。我已经完全把他忘掉了，李瑞奇。但是那并没使我害怕。毕竟我和他是童年之交，再说孩子总是健忘的，对不对?但是令我害怕的事就要发生，并不只是因为麦克‐‐而是我忘掉了孩提时代的～切东西。&rdo;

李瑞奇只是呆呆地看着汉斯科。他不知道汉斯科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汉斯科吓得要死。毫无疑问。这事发生在汉斯科身上有些可笑，但是的确是真的。

&ldo;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忘掉了一切。&rdo;他用手指节轻轻敲打着吧台。&ldo;你听说过吗，李瑞奇，在你不知道健忘症为何物时，你竟然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片李瑞奇摇了摇头。

&ldo;我也是。就在我开车前来的时候，健忘症突然之间袭击了我。

我想起了麦克，只是因为他给我打了电话。我想起了德里，只是因为他的电话是从那里打来的。&ldo;

&ldo;德里?&rdo;

&ldo;但是，就这么多。记忆朝我袭来，甚至我从没想过自己是个小孩子……然后就像那样，记忆开始汹涌而回。就像我们曾经用那个银币所干的那样。&rdo;

&ldo;您用那个银币干什么了，汉斯科先生?&rdo;

汉斯科看了看表，突然从凳子上滑了下来，有点踉跄。&ldo;不能浪费时间，&rdo;他说道，&ldo;今晚我得飞走。&rdo;

李瑞奇大吃一惊。汉斯科又笑了。&ldo;是飞走，但是不是自己开飞机。是联合航空班机，李瑞奇。&rdo;

&ldo;哦，&rdo;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ldo;您要去哪儿?&rdo;

汉斯科的衬衫仍然敞开着。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肚子上的那个白色的疤痕，然后开始系钮扣。

&ldo;我想我得告诉你，李瑞奇。家。我要回家。我那些银币给你的孩子。&rdo;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他的双手叉在腰间。那个动作真的吓坏了李瑞奇，他仿佛看见了幽灵。

&ldo;汉斯科先生!&rdo;李瑞奇惊叫起来。

汉斯科转过身来。李瑞奇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货架，酒杯和酒瓶在乒乓作响。李瑞奇突然觉得班思。汉斯科已经死了。

是的。他或者躺在一个水沟里，或者用皮带吊在厕所里;此刻站在电唱机旁正回头看着他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个幽灵。过了一会儿‐‐一小会儿已经足够让他冷静下来，李瑞奇又返回到现实当中。

&ldo;什么事，李瑞奇?&rdo;

&ldo;没……没……没什么。&rdo;

班思。汉斯科的脸颊被酒精烧得通红，他的鼻子也是又红又疼，直盯盯地看着李瑞奇。

&ldo;没什么。&rdo;李瑞奇又小声地说了一遍。但是他的眼睛不能离开那张脸孔，那个一只脚已经踏入地狱之门的人的脸孔。

&ldo;我那时是个胖子;我们也非常可怜。&rdo;汉斯科说道，&ldo;我现在记起来了。是一个叫贝弗莉的姑娘或者是结巴比尔用那个银币救了我的命。我会被我今晚所想的东西吓疯的。但是吓不吓倒没有关系，这一切终究会来临的。我得走了。因为我曾经获得和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和我们那时的所作所为有关。你必须得为你获得的一切付出代价。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上帝造就了孩子，而孩子只有不断跌倒、流血才能获得一个简单的教训的原因。迟早你拥有的东西会让你付出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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