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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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我不能再同他争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向他解释他这是喝醉了，把我当成了老板。所以我直截了当地对他说：&ldo;旅馆会向您道歉的，摩西先生。明天他们就会把房钱退给您。&rdo;

&ldo;都是一群乞丐!&rdo;摩西先生吼叫，又把嘴唇贴到杯子上，&ldo;不过，3号房的流浪汉至少也得懂点礼貌是不是?要不然，他也会偷东西是不是?&rdo;

&ldo;这完全是一个知文说理的人。&rdo;我安慰他说。

&ldo;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要用那条恶狗去监视他?&rdo;

&ldo;这纯属偶然。&rdo;我回答，闭上了眼睛，&ldo;到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我请您放心&lso;&rdo;

&ldo;也许，死人也会活转过来，是吧?&rdo;这蛮横的老头恶狠狠地问：&ldo;也许，您可以对我空口许愿是吧?我是摩西，先生!我是阿尔贝特&iddot;摩西!我不能容忍这些死人、狗、凶宅、山崩……&rdo;

我闭上眼睛坐在那里等他说完。

&ldo;我不能容忍深更半夜偷看我的妻子。&rdo;他继续说下去，&ldo;我不能容忍一个晚上把300个克朗输给那个装神弄鬼的魔术师……他叫什么巴尔……巴拉……他简直就是骗子，赌棍!摩西决不同骗子赌棍坐在一起!摩西就是摩西，先生!&rdo;

我闭上眼睛坐在那里，为了不想听他没完没了地唠叨，我让自己想象着他怎样不放下手中的杯子睡觉，他怎样时不时地从杯子里啜上一口，而那只杯子又始终不空……

最后，他终于开始安静下来了。

&ldo;要说的就是这些，探长。&rdo;他站起来，&ldo;好好记住我现在对您说的话，让它成为您一生的教训。它对您的用处大着呢!先生，晚安。&rdo;

&ldo;等一等。&rdo;我说，&ldo;我想提两个小小的问题。&rdo;摩西刚想开口，但是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ldo;摩西先生，您大概是什么时间离开大厅的?&rdo;

&ldo;大概、&rdo;他哈哈大笑，&ldo;您居然想用这个手段来调查罪行!&lso;大概&rso;?我可以向您提供非常准确的时间。摩西从来不搞什么&lso;大概&rso;的玩意，不然他就不是摩西。也许，您还想让我再坐一会吧?&rdo;他讥刺地说。

&ldo;是的，对不起，请坐。&rdo;

&ldo;谢谢您，探长。&rdo;他坐下了，然而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尖刻，&ldo;是这样，我和摩西夫人回到你们在夜里以不体面的手法闯进去的房间，我是说：你们不经敲门就私自闯进的那个房间‐‐我甚至都没问你们是不是有拘票之类的证件。我，当然无权指望一个当代的警察会遵守法律，会重视保护私人的居留权，特别是，先生，在事情涉及到一位夫人，涉及到阿尔贝特&iddot;摩西夫人的时候，我的探长!&rdo;

&ldo;是的，是的，这的确是我的冒失。&rdo;我说：&ldo;我来就是向您和摩西夫人诚恳道歉的。&rdo;

&ldo;我不能接受您的道歉，探长!到现在为止，你们还让人住在原本属于我的3号房里，让这个家伙睡在有我夫人卧室的屋子里，而且你们还莫名其妙地用一条狗去监视他。&rdo;

&ldo;详细的情况和这个人是谁我们也还没有弄清楚。&rdo;我说，同时又闭上了眼睛，&ldo;他遇到了灾祸，是‐个残废，没有手，这会儿又是睡着。一旦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我们会马上向您报告，摩西先生。&rdo;我又睁开了眼睛，&ldo;现在我们再回到那个问题：您同摩西夫人是什么时间离开餐厅的!准确的时间是几点几分?&rdo;

他把杯子举到嘴边，威胁地瞥了我一眼。

&ldo;我对您的解释感到满意。&rdo;他声明，&ldo;我希望您信守诺言，赶快报告。&rdo;他从杯里呷了一口说：&ldo;我同摩西夫人离开餐厅的时间大概……&rdo;他嘲弄地眯细着眼睛，&ldo;我是说大概，探长，在当地时间21点33分两秒。这您该满意了吧?好极了。现在准备回答您的第二个问题，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问题。&rdo;

&ldo;第一个问题我们还没有完全结束。&rdo;我不同意他的说法，&ldo;是这样，你们在21点33分离开了餐厅。后来呢?&rdo;

&ldo;什么后来?&rdo;他凶狠地问，&ldo;这话是什么意思?年轻人!难道您想打听我们夫妻回到自己房间后做哪些事?&rdo;

&ldo;我们会衷心感激您对调查的支持，先生。&rdo;我动感情地说。

&ldo;调查?我同你们的调查无关，感激二字无从说起。不过，我没有什么秘密。我回房间马上就脱衣服睡觉。睡得很香，直到听到你们吵吵嚷嚷把人抬到我那3号房里的声音，我才醒过来。只不过由于天生的大度和良知，因为我是摩西，不允许我突然走到你们面前，把这个得到警察支持的不速之客赶走罢了。但是，我的大度是有限的，我不允许任何的无赖……&rdo;

&ldo;是的，是的，您说的完全对。&rdo;我急忙说：&ldo;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后的问题，摩西先生。&rdo;

&ldo;只能是最后的问题&rdo;他用食指敲敲桌子威胁说。

&ldo;不知道您注意没有，摩西夫人大概在什么时间曾经离开过餐厅?&rdo;

一阵可怕的沉默。摩西的脸铁青，睁圆了眼睛看我。&ldo;看来，您是大胆假设摩西夫人参与了谋杀案件?&rdo;他咬牙切齿地问，我向他连连摇头否认，但无济于事，&ldo;而且看来，您还斗胆敢认为摩西夫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得向您提交供词?或者，也许您认为这个案子不会不同摩西无关吧!先生?也许，您还要想象，这个案子还同什么独臂人，偷走我金表的人有关吧!不然，也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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