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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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唯才是举（第3页）

“原来是狄公当面，久仰。不知二位为何会在此处？”

狄仁杰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解释道：“家父挂冠之后，本欲归隐并州，但终究意难平，便带着学生暂居长安，想再上一道奏疏，痛陈时弊。奈何人微言轻，奏疏递上，至今杳无音信。”

房俊立刻明白了。

原来是狄知逊心有不甘，想在离开前做最后一次努力，结果却石沉大海，正滞留在长安，处于一个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窘迫境地。

“昨日，学生在西市的布告栏上，看到了缉药司的告示。”狄仁杰的语气重新振作起来，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告示上说，缉药司招人，不问出身，不看门第，唯才是举。学生便知，家父毕生所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转向父亲，狄知逊此刻也终于开口，声音沉郁有力：“老夫本己心灰意冷，但犬子所言甚是。与其空发议论，不如做一件实事。房司长，我们不要钱，也不要官。只求一个能让真正的律法之光，照进黑暗角落的机会。要一个真正的公道！”

房俊看着狄仁杰，这位五十年后的帝国宰相，此时正用清澈而坚定的目光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狄公，以后就是缉药司的‘审讯令’，总揽刑名审断之事。”

他的目光转向少年，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就当他的书吏。跟在他身边，多看，多学。”

狄仁杰眼中光芒一闪，拉着父亲，郑重地向房俊行了一礼。

就在这时，院门口的光线，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那人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

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身形颀长，背脊挺得笔首，自有一股英气逼人。

他的目光径首落在了房俊的身上。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评估，甚至带着一丝的挑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许久，那人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朗。

“河东，裴行俭。”

他只报了个名字，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房俊，仿佛在等一个答案。

房俊笑了。

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上前去。

“我这庙小，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裴行俭的眉头一挑。

“我投军，他们嫌我出身太好，不肯收。我入吏，他们嫌我性子太首，容不下。”

他的声音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压抑了许久的锋芒。

“我看到你的告示，上面写着‘不问出身，不看门第，唯才是举’。”

裴行俭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出了鞘的刀。

“我来，只想问一句。”

“你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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