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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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全明星阵容（第1页）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房俊看着裴行俭，这双眼睛里藏着一头不甘寂寞的猛虎。

大器晚成裴行俭？

他偏要让这头猛虎提前出笼，搅个天翻地覆。

“自然是真的。”房俊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我不仅要用你，还要重用你。但在此之前，我也想问一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裴行俭，又看向一旁的狄知逊父子，最后落在那位自称“地老鼠”的汉子身上。

“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他没有解释，而是转身走向院子中央。

“我所做之事，非同小可。你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你们以为我要查的是五石散？你们以为我要对付的是赵国公府？”

房俊摇了摇头。

“都错了。”

他一脚踢开一块碎石，蹲下身，用手指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圈。

“长乐坊，不过是我扔出去的一块骨头，用来引开那些恶狗的注意。我真正的目标，是养狗的人。”

狄知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开口。

少年狄仁杰则往前凑了一步，目光炯炯地盯着地面上的那个圈。

裴行俭依旧沉默，但他的手，己经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地老鼠”则挠了挠头，一脸的茫然。

“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房俊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一个惊天秘密，“其方早己有之，为何偏偏在此时的长安，泛滥成灾，甚至流入宫廷，成为权贵追捧的‘仙丹’？”

“因为，有人改良了它。”

“改良？”狄知逊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惊疑。

“对，改良。”房俊用手指在圈里点了点，“传统的五石散，成分驳杂，药性不稳。而如今长安流行的，提炼得更纯，效果更烈，也更容易让人上瘾。这种提炼之法，需要几味关键的矿石。”

他抬起头，看向众人。

“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这些，市面上不难寻到。但最关键的一味，也是能让其药性产生质变的一味，叫做‘萤石’，又称‘夜光石’。”

“此石，在大唐，产量极少。官府在册的，只有三处官矿出产，且都由将作监严格管控，每一两的去向，都有记录。”

房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我要查的，不是下游贩卖毒药的坊市，而是上游，那些本该被严加看管的官矿！我要揪出的，是敢将手伸进官矿，偷运战略物资，荼毒大唐根基的国贼！”

一番话，掷地有声。

整个破败的院子里，鸦雀无声。

富贵张大了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以为二少爷只是为了自保，为了对付政敌，没想到没想到这背后竟牵扯到如此可怕的层面。

“地老鼠”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敬畏。

狄知逊的身体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激动。

他一生追求法度，痛恨奸邪，此刻终于看到了将一窝巨寇连根拔起的机会。

少年狄仁杰的眼睛亮得吓人，他看着房俊的背影，仿佛在看一位执剑披荆的先行者。

而裴行俭，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他一言不发，走到房俊面前，端端正正地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中大礼。

“裴行俭，愿为司正效死！”

没有多余的言语，这一拜，便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彻底交了出去。

房俊坦然受了他这一礼，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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