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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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家族传承（第1页）

斯德哥尔摩王宫的后花园还浸在晨雾里，玫瑰丛的尖刺上挂着霜花，空气里飘着松针和湿润泥土的气息。

威廉三世站在鹅卵石小径上，军靴碾过几片枯叶，发出细碎的脆响。

英格丽德就站在不远处的玫瑰树下，淡蓝色的羊毛裙被雾打湿了一角，手里捏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

“该走了。”威廉三世的声音比晨雾还轻，他能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小水珠，像哭过的痕迹。

英格丽德走上前，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还是那块手帕，不过现在却洗得干干净净。

“这个你带着。”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套，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柏林的气候比这儿干给你擦汗用。”

威廉三世接过手帕，布料带着她身上的香气，他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贴身的军装口袋，那里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气候干哪还有汗”

“”

“等我来接你。”他说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宫的厨师教我做了越橘酱，装在罐子里，让侍女给你放进行李箱了。”英格丽德低着头，声音闷在雾里，“你处理公务到半夜，抹在面包上吃，比咖啡提神。”

威廉三世想伸手抱抱她，可身后侍卫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终究只是说：“照顾好自己，别总熬夜看那些植物图鉴。”

“知道了。”英格丽德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忽然抬头看他，雾中的蓝眼睛亮得惊人，“你也别总跟人吵架，上次对美国商人那样，太凶了。”

威廉三世被她逗笑了，笑声惊飞了玫瑰丛里的一只麻雀。

“好，不跟人吵架。”他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尖，“进去吧，雾大，别着凉。”

英格丽德没动，只是望着他，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纽扣：“柏林的春天，比斯德哥尔摩暖和吧？”

“嗯，菩提花开的时候，整条街都是香的。”威廉三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我让人在王宫花园种了瑞典的玫瑰，等你到了，应该正好开花。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英格丽德的脸颊泛起红晕，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手套，首到侍卫长第三次低声提醒：“陛下，该出发了”

她才慢慢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挥了挥手里的植物图鉴：“我等你。”

离开后花园，威廉三世径首去了国王古斯塔夫五世的书房。

老国王正对着一幅波罗的海地图出神，见他进来，指着地图上的卡特加特海峡说：“丹麦的舰队昨天又在这儿演习了，炮口对着我们的商船航线。”

“下个月，德国的舰队会去哥德堡访问。”威廉三世在他对面坐下，“他们看到德意志的军舰，就不敢再胡闹了。”

古斯塔夫五世放下手里的放大镜，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老人特有的锐利：“威廉，瑞典夹在德国、苏联和英国之间，靠的不是硬拼，是选对朋友。”

他顿了顿，指节叩了叩桌面，“我把英格丽德嫁给你，不只是送个孙女，是告诉所有人，瑞典跟德国站在一条战线。”

威廉三世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瑞典的海岸线：“陛下放心，德国不会让盟友吃亏。”

“我要的不是‘不吃亏’。”古斯塔夫五世的声音沉了沉，“是实实在在的支持。苏联在卡累利阿增兵了，英国在挪威的渔业队越来越嚣张，瑞典需要德国的机床造炮，需要德国的军舰护着港口。”

他看着威廉三世：“作为回报，基律纳的铁矿，瑞典的港口，只要德国需要，我们优先供应，价钱好说。”

“一言为定。”威廉三世伸出手，和老国王枯瘦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等英格丽德嫁过来，我每年都带她回来看看，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古斯塔夫五世的眉头舒展了些：“5月我会亲自送她到柏林。瑞典的公主，不能嫁得太寒酸。”

“不会的。”威廉三世站起身，“德意志的皇后，该有的尊荣，一样都不会少。”

古斯塔夫五世的眼睛亮了些，从抽屉里拿出个小锡盒，里面装着几块越橘馅饼：“路上吃，英格丽德她祖母最爱吃这个。

“”威廉三世看着锡盒，扯了扯嘴角。

离开书房时，走廊尽头的起居室传来断断续续的德语交谈声。

侍卫长低声说：“陛下，维多利亚王后在等您，说有家族的事要跟您谈。”

威廉三世心里一动，瑞典王后维多利亚是他的姑婆，威廉二世的妹妹，当年因为反对威廉二世的扩张政策，和娘家疏远了十几年。

1920年他登基时，姑婆只派了个侍女来送贺礼，连封信都没写。

后来有传闻说维多利亚王后在私下抱怨：“威廉这孩子，不像普鲁士的皇帝，倒像苏维埃的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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