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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雾中启程（第2页）

“让船在哥德堡港待命。”他把电报丢回给里希特霍芬，“等我和瑞典国王谈完婚事，再顺便提起化肥的事。别让他们觉得，我们的好处是白给的。”

里希特霍芬点头应下，正想把电报放回公文包，又被威廉三世叫住。

“英格丽德公主的马术教师。”他忽然问，目光落在窗外一个骑马的邮差身上，那人在雾中策马而过，斗篷下摆被风掀起，像一只黑色的蝙蝠，“还记得吗？去年在柏林，她的驯马师说，她最擅长骑瑞典的温血马。”

里希特霍芬有些意外，但还是如实答：“记得。那位驯马师叫伯格曼，说是瑞典王室的老仆人。”

“发电报给埃伯哈德和里宾特洛甫，让皇室以及外交部去准备两匹最好的温血马。”威廉三世缓缓道，指尖又开始摩挲那枚银质别针，“就说是德意志皇帝赠给瑞典公主的礼物，要黑鬃黑尾的那种。她在柏林说过，喜欢看起来像黑豹的马。”

里希特霍芬的眼睛亮了亮，他跟着威廉三世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贵族小姐如此上心，连对方喜欢什么颜色的马都记得。

“嗯。”威廉三世的指尖又触到那枚银质别针，“她喜欢烈性马，说像黑豹。告诉他俩，一定要最俊的两匹。”

他嘴上说着联姻需要增进感情，心里却浮现出英格丽德之前在柏林马术场的样子：白色骑装裹着纤细的腰，马鞭一扬，那匹栗色马就像离弦的箭。

那时他站在看台上，觉得这姑娘骑起马来，比任何王室公主都更像一团火。

“陛下好像很在意公主的喜好？”埃里希特霍芬忍不住问。

威廉三世瞥了他一眼，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作为未婚夫，这是基本礼仪。”

可他自己知道，十二年来，他从未记得任何一个女人的喜好。

记得之前被贵族催婚的时候一件件囧事米克洛什的女儿玛格达喜欢玫瑰，他转头就让人送了郁金香；墨索里尼的女儿埃达痴迷歌剧，他故意在宴会上安排交响乐。

唯独英格丽德，她喜欢越橘果酱的酸，喜欢黑鬃马的烈，甚至连她紧张时会绞手指的小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发完呆了么？”威廉三世不满的说。

“是，陛下。”里希特霍芬不敢多问，只能憋住吃瓜的心情，低头记下：“是，黑鬃黑尾的温血马，两匹。”

“还有一件事，里希特霍芬。”威廉三世的声音沉了些，刚才那丝若有若无的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英国使馆的人，还在跟着吗？”

里希特霍芬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方五十米处，一辆灰色的福特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陛下，从教堂出来就一首跟着。”他低声说，“应该是丘吉尔派的人。”

威廉三世冷笑一声，丘吉尔这只老狐狸，鼻子比猎犬还灵。

可惜啊，他就算跟着，也只能看到一场德意志皇帝为爱情奔赴瑞典的戏码，谁会想到，这场戏的台下，藏着足以动摇日不落帝国根基的交易？

“让后面的车放慢速度。”他对司机说，“把那辆福特甩开。告诉他们，别用蛮力，绕几条小路，让英国人觉得，我们只是不想被打扰，不是在搞什么鬼。”

司机应了声，打方向盘拐进一条岔路。轿车在狭窄的巷子里蜿蜒穿行，两侧的房屋挨得很近，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在雾中垂下来，像一道道破烂的帘子。

那辆灰色福特果然被甩开了，后视镜里只剩下空荡荡的雾。

“陛下。”埃里希松了口气，“再过三分钟就到机场了。飞机己经在机场待命，希姆莱在那里等候。”

威廉三世嗯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窗外。

他忽然想起英格丽德在伦敦教堂里的样子。

白色的裙摆在深色座椅中像一朵雪，目光却频频往他这边瞟，蓝眼睛里的光比彩绘玻璃的光斑更亮，那时他只当是小姑娘的羞怯，此刻想来，倒像是在确认他真的会为她来瑞典吗？

“别让瑞典人觉得我们急不可耐。”他又低声说了一遍，这次不是对里希特霍芬，更像是对自己说。

轿车缓缓驶入机场，雾中的“霍亨索伦号”运输机像一头蛰伏的黑色巨兽，机尾翼的铁十字徽章在雾中闪着冷光。

飞机舷梯旁，希姆莱和盖世太保的人己在等候，红色的臂带在雾中格外显眼。

“走吧，里希特霍芬。”威廉三世推开车门，冷冽的海风夹杂着雾水扑面而来，带着咸腥的气息，“让瑞典人看看，德意志的皇帝，是如何为爱情而来的。”

“陛下，以后开门得让我开，否则我回去又要被总管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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