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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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外交对持（第1页）

1930年5月的清晨，柏林皇宫的书房里弥漫着咖啡与雪茄的混合气息。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巨大的世界地图上投下斑斓的光斑，恰好落在标注着罢工区域的英国矿区和美国工业区。

威廉三世站在地图前，指尖在英美版图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棋局落子。

“英美大使今天会来施压。”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们的照会昨晚就送来了，措辞严厉得像出鞘的剑，要求我们立即停止扩军。”

里宾特洛甫正为他整理文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将一份叠得整齐的电报递上前：“陛下，希姆莱的密报显示，伦敦的工人砸碎了唐宁街附近的橱窗，纽约的码头罢工己经持续了三周。他们需要一个外部威胁来转移怒火。所谓的扩军指控，不过是借我们的骨头，炖他们自己的汤。”

威廉三世接过电报，扫了一眼英国失业率25，美国27的字样，随手扔在紫檀木桌上：“威尔逊和霍华德会带着那份伪造的扩军报告来，上面写着50万陆军、1000辆坦克。那些逃亡的资本家在汉堡港登船时，就被我们的人盯上了，他们的每一句哭诉，伦敦和华盛顿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可能是在背后教唆。”

“那陛下的意思是？”里宾特洛甫微微躬身，笔尖悬在笔记本上空。

“给他们一个胜利。”威廉三世转身，灰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算计的光，“宣布裁军至15万陆军、2万海军，严格遵守《凡尔赛和约》。但要记住，数字是给外人看的，骨头里的硬度不能减。

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一份陆军部的名单，上面的名字旁都标着东线老兵、装甲战术专家：“这些人必须留下，他们是帝国的牙齿；潜艇和新型驱逐舰的研发，要像埋在地下的种子，悄悄生长；克虏伯的生产线”

他突然冷笑：“换个名字继续转，就叫农机生产线，没有牙齿的老虎，连兔子都敢欺负。”

里宾特洛甫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裁军数字做足文章，对外宣称缩减非必要开支；精锐部队伪装成边防警察、农业训练队，驻地迁至容克庄园附近；国际监督只接受形式上的联合观察，拒绝核查训练内容。”

他合上笔记本，补充道：“陛下，霍华德爵士把贵族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谈判时不妨给足他面子；威尔逊大使背后是华尔街的银行家，他更关心的是德国的订单能不能继续，我们可以暗示，裁军省下的钱，会用来购买美国的钢铁。”

威廉三世端起茶杯，杯沿的热气模糊了他的侧脸：“体面可以给，订单可以谈，但底线不能让。他们想借我们的妥协安抚国内，我们就借他们的满意争取时间。”

他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出少许：“告诉兴登堡，让集团军群在西部边境搞一次演习，不用太张扬，几门炮的轰鸣，足够让霍华德在谈判桌上清醒。有时候，枪炮的声音比外交辞令更管用。”

上午十点，德国外交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像绷紧的钢丝。

英国大使霍华德爵士穿着定制的晨礼服，左手戴着雪白的手套，右手握着象牙柄手杖，时不时用手杖轻敲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

他面前的银质咖啡壶早己凉透，壶嘴的雕花蒙上了一层薄灰，如同他此刻的脸色。

“西十分钟了。”霍华德的声音带着牛津腔特有的傲慢，每个字都像用银刀切割过，“里宾特洛甫是故意的。威廉三世想借此告诉我们，德国不再是《凡尔赛和约》里那个任人拿捏的战败国，但他忘了，莱茵河的驻军还插着英法的旗帜。”

他拍了拍公文包，里面的英美联合照会封皮烫着两国国徽：“措辞经过十次修改，立即停止一切违反和约的军事行动、接受英美主导的国际监督每一条都像枷锁，必须套在他们脖子上。”

美国大使威尔逊则显得焦躁不安，他不断摩挲着袖口的美国国旗徽章，手指无意识地在地图上鲁尔区的位置画圈。

“匹兹堡的钢铁工人砸了摩根财团的窗户。”他压低声音对霍华德说，“总统需要一个外部敌人来团结民众。那些从德国逃来的资本家说得对，威廉三世的扩军就是最好的靶子，比我们在国内解释为什么面包又涨价了管用十倍。”

他想起昨晚华盛顿的电报：“不惜一切代价，让德国在裁军协议上签字，给选民一个和平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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