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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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劫＜十＞（第3页）

"别哭。"陌尘嫌弃地说，"吃饭。"

将臣把发簪小心收好，快步跟上师尊的背影。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美好。

混沌虚空中，一缕残留的金光悄然消散。那是陌尘本体留下的最后一丝伤痛，如今也已痊愈。

晨露未干，竹林间弥漫着淡淡雾气。

陌尘本体盘坐在混沌虚空，周身环绕着八十一枚金色符文，每一枚都蕴含着足以摧毁一个小世界的恐怖能量。他正在练习一种上古禁术，即便对于真神而言也极为危险。

"咳……"

一口金血涌上喉头，被陌尘硬生生咽了回去。三日前与天道对抗留下的暗伤还未痊愈，强行修炼禁术无异于自虐。但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符文旋转的速度。

突然，一缕神识传来波动——小世界那边，将臣醒了。

陌尘眉头微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注意力。他指尖轻弹，一道金光落地化作人形，正是他的身外化身。

"去。"陌尘简短命令，"按计划行事。"

化身点头，踏入虚空裂缝。与此同时，陌尘本体周围的符文一阵紊乱，差点失控。他急忙收敛心神，嘴角又溢出一丝金血。

"麻烦……"陌尘抹去血迹，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小世界，竹屋内。

将臣揉着眼睛坐起身，身侧床榻空空如也，但余温尚存。他伸手摸了摸那个位置，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暖意——师尊刚起不久，而且按照惯例，应该是去煮早茶了。

果然，片刻后陌尘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两盏冒着热气的雪芽茶。

"醒了？"陌尘将其中一盏放在将臣面前的小几上，"今日有雨，练剑改在室内。"

将臣捧着茶盏暖手，偷偷观察师尊。陌尘今天穿了件月白色长衫，领口袖边绣着暗纹，发丝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整个人清雅出尘。最让将臣安心的是，他能听到师尊平稳的心跳声——看来上次化身没有心跳真的是个意外。

"发什么呆？"陌尘挑眉，"茶要凉了。"

将臣连忙低头啜饮，没注意到陌尘眼中一闪而过的金光。那是本体在远程调整化身参数。

混沌虚空中，陌尘本体面前的虚空中悬浮着一面水镜，实时显示着小世界的情况。看到将臣毫无怀疑的样子，他微微松了口气。

"呼吸频率上调百分之三。"陌尘对着化身发出指令，"他喜欢这个节奏。"

水镜中的化身微不可察地调整了呼吸，将臣果然无意识地往师尊身边靠了靠，像只找到舒适位置的小动物。

完美。

陌尘本体继续投入修炼，八十一枚符文重新开始有序旋转。这次他更加小心，确保无论修炼多么紧张，都要留出至少三成神识维持化身的完美表现。

竹屋内，将臣喝完茶，开始每日的晨练。陌尘坐在窗边看书，时不时出言指点几句。阳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光影。

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真实。

"师尊，这招回风拂柳我总是使不好。"将臣挽了个剑花，苦恼地说。

陌尘头也不抬："手腕再沉三分，气走少阳。"

将臣试了试，果然流畅许多。他惊喜地看向师尊，却发现陌尘的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敲击——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连节奏都分毫不差。

太真实了。真实到将臣偶尔会忘记，眼前这个"师尊"可能只是个化身。

"中午想吃什么？"练完剑，将臣一边擦汗一边问。

陌尘翻过一页书："随便。"

"蒸鲈鱼？"

"刺多。"

"红烧肉？"

"腻。"

"那……清炒笋尖？"

陌尘终于从书中抬眼："加辣。"

将臣偷笑。看吧，连挑食的毛病都复制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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