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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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茶烬余香（第1页）

在幽深黑暗的黄浦江底，一股强大的涡流如巨龙般翻滚咆哮着。这股涡流裹挟着散发着翡翠磷光的铀燃料棒，那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在这片神秘的水域里，一艘沉船静静地躺在江底，它那布满锈迹和海生物的舱壁，此刻竟被映照着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海。而林墨的潜水镜却不幸地遭受到了一只变异盲虾的攻击，锋利的爪子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蛛网状的裂痕。

随着时间的推移，细密的水珠开始在镜片的内侧凝结成一场奇异的“量子雨”。透过这些微小的水珠，林墨仿佛看到了时光倒流，眼前呈现出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那是昭和十六年的货舱内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柳如烟正手持茶筅，专注地将铀矿石研磨成细腻的粉末。在防辐射灯的照耀下，那些飞扬的粉尘泛着一种诡谲的幽蓝色调，如梦似幻。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蓑衣的阿婆缓缓地从暗流中浮现出来。她的身影随着水流轻轻摇曳，那件破旧的蓑衣也随之起伏波动。仔细看去，可以发现藤壶之间的缝隙竟然渗流出一些来自大正年间的陈旧茶渍。

阿婆凝视着林墨，语气平静地说道：“孩子啊，这艘船所运载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致命的武器。而是你母亲当年为了拯救后世子孙，特意埋藏在这里的一剂解药。”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

381号迭代体突然从锈蚀的蒸汽管道钻出，学生服化作福岛核电站的防护服："母亲在每克铀尘里掺入了中和剂，需要......"她的声纹被佐藤美绪的机械触手打断，茶晶炸弹的倒计时将盲虾群染成粉红。

林墨的翡翠藤蔓绞住舱顶垂落的神经束，茶灵能量让江水泛起涟漪："所以观音土茶团里的涩味是......"

"是解药的引子。"阿婆掀开第十五笼蒸屉，青铜蒸汽里浮沉着未被污染的茶种，"就像苦药需要蜜饯，中和剂需要三万次轮回的绝望来激活。"

沉船突然倾斜，昭和时代的茶箱如多米诺骨牌倾倒。林墨在翻涌的茶渣中抓住铅封茶经碑，碑文在辐射中显影出年轻柳如烟的笔迹："茶道第十要义，是以身为釜，以魂为薪。"

佐藤美绪的冷笑震动水波："愚蠢的自我感动！"她的机械触手刺入反应堆核心，粉色孢子云裹挟着金融数据炸开。381号突然扑向爆破点，学生服在强光中量子化成广岛原爆当天的防空头巾。

"母亲的心跳频率是密码！"她的脊椎齿轮迸出最后三枚骰子，"三十七度二，混着浪江町的海风......"

铀燃料棒突然迸发晨光，江水在奇点中凝成液态茶海。林墨的潜水服被强光溶解，母树茶藤在心口绽放出纯净花苞。他看见所有时空的柳如烟同时举起茶筅，三万茶农跪拜的虚影在茶海上空重叠。

"该续水了。"阿婆的蓑衣化作茶寮帘幕，布满星纹的头骨渗出龙井新芽。

林墨接过昭和年间的铜壶，沸腾的福岛污水在壶嘴凝成琥珀色茶汤。当他将茶汤倾入江心漩涡时，量子化的黄浦江突然倒流，机械残骸重组为茶道二十四器。佐藤美绪的触手僵直成插花，茶晶炸弹化作案头香炉。

"茶凉之前......"苏清歌的虚影从茶雾中走出，旗袍纹路已开满明前新芽。

陆家嘴的翡翠藤蔓突然凋零，十万茶花随雨飘落。林墨站在外滩观景台，看着自己的量子态身影融入云端。卖汤包蒸笼顺江而下，第十五个笼屉里躺着半枚怀表，秒针正指向1978年的东海朝阳。

381号的残影在茶寮檐角轻摇风铃："母亲最后说...茶凉了才好品出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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