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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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刘彻失笑，道，&ldo;你先回去吧。&rdo;

她点点头，跳下来，赤足踏在殿上，有些冰凉，她却不管，张望了一下，问道，&ldo;哥哥呢？&rdo;

刘彻淡淡道，&ldo;他大约在处理一些事情吧。&rdo;

&ldo;陛下，&rdo;阿娇转身，眼神有些疑惑，&ldo;到底怎么了？&rdo;

&ldo;娇娇，&rdo;刘彻从后面蒙住她的双眼，道，&ldo;你不要看，不要听，不要管，等一切结束了，朕就带你回未央，如何？&rdo;

她在他指fèng里，看见殿内阴暗的光线，春日天气易变，刚刚明明是晴空万里，此刻却已阴云密布，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临。

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百里以外，未央宫华美的椒房殿里，卫家长姐卫君孺跪在殿下，苦苦求道，&ldo;皇后娘娘，请你救救我儿敬声吧。&rdo;

卫子夫在殿上烦躁的走了一个来回，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道，&ldo;是他自己不争气，犯下了这等罪过，甚至拖累了据儿。事到如今，本宫一筹莫展，你要本宫怎么救？大姐，你怎么教养敬声的？&rdo;

卫君孺心痛儿子遭际，疾痛攻心，潸然泪下，喃喃道，&ldo;你教的女儿也没多么长进。&rdo;

殿上，卫子夫眯起了美眸，道，&ldo;你说什么？&rdo;

第102章水落泉深寒石出

椒房殿上，皇后卫子夫眯起了美眸，寒声道，&ldo;你说什么？&rdo;

卫君孺犹豫了一下，叩首道，&ldo;方才是臣妇胡言了。请娘娘看在我们一母同胞的份上，救救你外甥吧。&rdo;

皇后华美而宽大的礼服衣袖下，卫子夫倏的握紧了拳，却又慢慢松开，缓缓的走到卫君孺面前，搀起她，柔声道，&ldo;大姐，不是我不想救敬声，只是我和青弟，对事情始末都不清楚，怎么救？你若知道些什么，还请明言。&rdo;

&ldo;据儿是我儿子，&rdo;她看着卫君孺迟疑的神情，眼圈渐渐红了，&ldo;敬声也是我外甥，本宫怎么可能见死不救？&rdo;

卫君孺便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ldo;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除了据儿，能够指示的动敬声的，只有阳石了。&rdo;

&ldo;纭儿。&rdo;卫子夫失声惊呼。

&ldo;娘娘也是知道的，&rdo;卫君孺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续道，&ldo;阳石公主从小便与敬声交好……&rdo;她见卫子夫面容肃然，便渐渐噤声，吞下了一些话。

&ldo;本宫知道了，&rdo;卫子夫淡淡道，&ldo;大姐先回去吧。让本宫想想，再决定该如何举动。&rdo;

待卫君孺走后，她渐渐沉下脸，问道，&ldo;卫长公主如何了？&rdo;

贴身女官采薇适才噤若寒蝉，如今方走上来，禀道，&ldo;正醒着，只是身子还虚。&rdo;

她点点头，往女儿的寝殿而去，侍女掀了帘，卫子夫便遥遥见着，刘斐坐于榻上，抱着襁褓中的女儿，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只眉宇中蕴着些愁思。卫长自小思虑就重，这些日子，虽然郁郁不乐，她也只以为是伤痛表哥霍去病之亡。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了，她的三个女儿自小感情就好，尤以卫长长姐为尊，如果说阳石有什么心思，刘斐是多半知道的。

&ldo;母后。&rdo;刘斐抬起首来，看见卫子夫，嫣然一笑，柔声唤道。

卫子夫颔首，吩咐采薇道，&ldo;带其他人都下去。&rdo;回首看见刘斐面上些微惊惧神色，心中微凉一叹，想来，刘斐的确是知情的。

&ldo;如今这寝殿里，&rdo;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刘斐榻前，道，&ldo;只有我母女二人，斐儿，我知你一向慎行克制，怎么会蠢到如此地步？&rdo;

&ldo;母后，&rdo;刘斐落泪道，&ldo;我也不想的，纭儿说的时候，我也骂过他，可是敬声表哥已经随驾往上林苑，一切都来不及了。纭儿哭着求我不要告诉你。&rdo;

&ldo;糊涂。&rdo;卫子夫气的浑身冰凉。

&ldo;纭妹只是为我和诸邑不平，&rdo;刘斐拉着卫子夫的衣袂，哀恳道，&ldo;母后，你救救她啊。&rdo;

&ldo;母后都已经自身难保。&rdo;卫子夫笑得凉苦，在近到只有一臂的距离里，刘斐这才清楚的看见，昔日芳华绝代的卫皇后，眼角已染细纹，形容憔悴。

&ldo;如何护的过来卫家一族？&rdo;

日暮之时，皇后卫子夫从卫长公主寝殿里出来，疲惫吩咐，带阳石公主入宫。阳石公主年前已出嫁，这固然不是符合宫规的命令，但陛下不在未央宫，皇后属官詹事又是卫家人，值此存亡之秋，也就顾不得表面文章了。一个多时辰后，阳石公主刘纭奉后命进宫。

卫子夫在寝殿里闭了一会目，这才出来，看见椒房殿里娉婷而立的次女，不由一怔。

也许是知无侥幸，刘纭穿着一袭白色深衣，挺直了背，背影极是倔强，不复少女时代的温柔。

皇后身边的女官轻轻咳了一声，却见刘纭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来，低声唤道，&ldo;母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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