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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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您怎么了，伯爵大人？&rdo;少校的声音开始变得不耐烦，&ldo;您是不是害怕了？害怕我会伤害您？&rdo;

&ldo;您在说笑吧，波特曼少校。&rdo;我控制着尖锐的口气。

&ldo;是啊。&rdo;他在那头大笑起来，&ldo;您手里握着我的前程，我们的位置可没像现在这么微妙，您大可放心。&rdo;

色子已经投下去了，就让我痛快地赌一把吧！

&ldo;什么时间？在哪里？&rdo;

&ldo;晚上七点，在圣光荣大街的奥雷拉花园饭店。我预定了座位。&rdo;

&ldo;我会准时到的。&rdo;

把听筒放下以后，我静静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把枪重新放回了暗格－－现在我身上连一把锋利的小刀都没有。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盖世太保们逮捕我的时候&ldo;刚好&rdo;从我口袋里搜到铁打的证据吧？

我吩咐安德烈准备好车，然后穿上大衣，牢牢地扣好。

希望它能帮我抵挡今夜的寒气。

奥雷拉花园饭店是一间华丽却规模不大的五层楼建筑，室内装饰很有点旧式宫廷的味道，旋涡状的花饰在壁灯灯光下显得很独特，护壁板上的浮雕也很精美。一支七人的乐队在窄小的舞台上演奏着舒缓的小夜曲，每张桌子上圆柱形的台灯朦朦胧胧笼罩在用餐的人脸上，让人觉得情意绵绵－－怎么看这儿都是恋人们的天堂。

少校订的座位是靠近窗边的一个双人桌，当我到达的时候他已经点了一杯雪莉酒，慢慢地翻看着菜单了。

&ldo;请坐，伯爵大人。&rdo;他在灯下冲我露出了极有魅力微笑，&ldo;您要吃点什么？&rdo;

我平静地点了几份清淡的素菜。

&ldo;您的胃口不大好吗？&rdo;他支着头调侃到，&ldo;怪不得您那么瘦。&rdo;

&ldo;这个倒不需要您挂心，少校先生。我很好。&rdo;

这个金发男人的眼睛里多了一点捉弄的神色，他用手轻轻按了按脖子：&ldo;哦，但是我这两天可不大好。伯爵大人，你留在我身上的伤口可让我疼得睡不着觉啊。&rdo;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ldo;希望您只是夸大其词。&rdo;

&ldo;绝对没有。&rdo;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硬质的纸放在桌上，&ldo;它时刻在提醒我，您吩咐的我一点也没敢忘记。&rdo;

是护照，可是我并没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拿过来。

&ldo;怎么？您的表情让我觉得您似乎对此不是很满意。&rdo;少校漂亮的眉毛向上一挑，&ldo;还是……您更加贪得无厌了？&rdo;

我看得出这三张护照是真的，因为面上那些鹰形印章、编号和签名都是崭新的，纸张的暗花在灯光下清楚极了。能做到这个的程度我实在无法再对少校提出任何要求，可是问题不在这里……

&ldo;贝尔肯中士在哪儿，少校？&rdo;我望着对面那双湛蓝的眼睛问到，&ldo;为什么没看见他？&rdo;

&ldo;他……最近另有公务。&rdo;波特曼少校顿了一秒钟，&ldo;您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个人？&rdo;

&ldo;因为他一直都跟着您，如果太久没看到他我会觉得很奇怪。&rdo;

&ldo;我不知道原来您对我的副官都这么关心。&rdo;他讥讽到，&ldo;说实话，伯爵大人，您今天很怪。您是不是在怀疑我？&rdo;

我没有回答，因为侍者已经端上了香味扑鼻的菜，暂时堵住了下面几乎失控的话题。我内心的焦躁已经在语言中有所体现了，少校机警地抓住了我的尾巴，而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趁着这空白的几十秒，我缓缓转过脸，看着窗外夜色下的花园，让升温的气氛冷却冷却。几乎这同一瞬间，某个黑影飞快地从两株茶花旁蹿了过去。

我的血液一下子变得冰冷；因为在淡淡的月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人酒红色的头发。

陷阱！

少校果然已经采取了行动！或许贝尔肯中士早就埋伏在这儿了！谁知道周围的客人有多少是天杀的盖世太保！

我明白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伸手去碰那几张护照了！那根本就是定时炸弹，说不定我的指尖才碰到它，手铐就会立刻锁上来，或者是枪子儿来结束我的性命！

我的后背渗出了些微的汗珠儿，右手轻轻地抚摩着胃部。侍者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我面前，有礼地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

&ldo;少校先生，&rdo;我尽量让脸上浮出正常一些的笑容，&ldo;其实……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地方把&lso;礼物&rso;拿出来太危险了，您也应该小心点。我……或许能换个地方接受您的馈赠。&rdo;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样子活像一只估量着对手的猎豹；我偷偷地收缩着咽喉的肌肉。

&ldo;好的。&rdo;他终于把护照收回了口袋，&ldo;如您所愿。&rdo;

我暗暗松了口气。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像最普通的朋友一样用完了晚餐，走出大门。侍者将我的车开到大门前，我钻进了驾驶座，而少校就坐在我旁边。

我从后视镜中没有发现任何跟踪的影子，可黑色的夜幕不能让我完全放下心来。我发动了车子，波特曼少校竟然没有问我要去哪儿，这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他还没动手？如果离开这个地方，他能保证抓得住我吗？

几乎在我把车钥匙插进去的那一瞬间，啪的一声，挡风玻璃上猛地穿了一个孔，蜘蛛网般的裂痕模糊的我的眼睛！紧接着又是连着的五声枪响，我同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倒在了座位上，旁边那两只有力的大手护住了我的头部，碎玻璃像小石子儿一样打在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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