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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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伯爵大人，花园已经修剪完了。&rdo;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呼唤，我停下了手指的动作请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进来，他把沾着泥的手套揣在坏里，古铜色的脸上还有细细的汗珠。

&ldo;辛苦你了，露旺索。&rdo;我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来，&ldo;来点白兰地吗？&rdo;

&ldo;谢谢，大人。&rdo;

我把酒递给他，关上了门，然后斜靠在窗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对他说：&ldo;那个便衣警察看不到这儿，你不用担心。&rdo;

&ldo;花匠&rdo;舒展开浓黑的眉毛：&ldo;我相信您这里还是安全的，大人。&rdo;

&ldo;暂时是这样，我的朋友，不过千万别以为永远都这么安全。&rdo;我朝他笑笑，&ldo;来吧，告诉我这两天咱们的&lso;猎物&rso;有什么反应。&rdo;

&ldo;一如平常，大人。他好象过得挺好的，什么动作也没有。每天从住的地方到特纳尔广场旁的办公室工作，晚上应酬那些军官和叛徒，甚至还能抽出时间陪他的情妇。&rdo;

&ldo;他发现过你们吗？&rdo;

&ldo;绝对没有。我们每次都换不同的人去，而且没有一次化装是相同的。&rdo;

我疑惑地抱起了双臂：&ldo;离周末还有两天，他难道不明白如果到时候没有护照的话将会出现什么结果吗？&rdo;

&ldo;莫非他打算自己想办法解决？&rdo;

不，我知道少校不会冒险跟我们打这个赌，他不可能有资本来承受失败的后果。所以他一定会顺从我们，如果他借这个机会让我们急一急，开一个&ldo;无伤大雅&rdo;的小玩笑那么我是不会介意的……但是他真的如此吗？

&ldo;露旺索。&rdo;我走到他身边，&ldo;我要你转告弗郎索瓦，从今天开始再加派一个人盯着他，还有他身边的人，特别是接触密切的。&rdo;

&ldo;好的，大人。&rdo;我的同志站起来，走了出去。

少校，别让我失望啊。

琴声高高低低地在房间里盘旋着，就如同我此时此刻的思绪。

露旺索的消息在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里非常有效率地传到我的手里，几乎全都是波特曼少校的行程表：11月16日8：00，从寓所到达办公室；9：52乘车到巴黎警察总署审问被捕的英国间谍；12：10在&ldo;加勒亲王&rdo;大饭店与两名陆军中校共进午餐：15：38赶到凡尔塞医院慰问武装党卫队伤兵；13：34来到看守所；17：50回到寓所：20：12与情妇会面；11月17日8：00，从寓所到办公室……

完全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他似乎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

&ldo;露旺索，&rdo;我对坐在面前的这个仍做花匠打扮的男人问到，&ldo;这段时间派去监视的人离他有多远？&rdo;

&ldo;最远不超过两百米，我们有时候是躲在附近隐蔽的地方用望远镜观察。&rdo;

&ldo;那么你们注意到他身边的人了吗？&rdo;

&ldo;当然。&rdo;

&ldo;海因里希&iddot;贝尔肯中士是不是也一直都跟着他？&rdo;

&ldo;您指的是……&rdo;

&ldo;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副官。&rdo;

我的同志沉默了好一会儿：&ldo;……没有，大人，我们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rdo;

该死！

我现在的脸一定很快地变成了绿色！

波特曼少校，他果然耍了手段，他自己没出面，却使用着最灵便的工具！我真恨自己的愚蠢！为什么只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我应该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他到底让他的副官做了什么？那个人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至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让我不舒服！

那原本存在于心底的对少校的一丝愧疚已经被刚听到的消息埋葬了，我飞快地理清思路，找到最快的处理办法：&ldo;快去告诉弗郎索瓦，暂时别把那三个英国人带进巴黎，计划有些小小的变动。我们需要再次确定少校到底具不具备危险性。&rdo;

&ldo;好的。&rdo;

露旺索掩饰好他的一丝慌乱，匆匆地离开了。我从书桌的暗格中抓起手枪放进口袋，拿起了大衣和帽子－－

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正要出门的准备。我皱起了眉头，在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把听筒放到耳边。

&ldo;您好……&rdo;

&ldo;晚上好，伯爵大人。&rdo;是那个如恶魔般罪恶而诱人的声音，&ldo;今晚能赏光吗，我有三份很&lso;特别&rso;的礼物要给您。&rdo;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在耍什么把戏？突然完成了我们的要求，这会是陷阱吗？

&ldo;怎么了，伯爵大人，您好象不是很开心？&rdo;少校的声音一如平常，轻佻却隐约带着力量，我却不寒而栗。我应该接受他的&ldo;邀请&rdo;吗？或者他早就准备好了手铐，但是万一他怀里真的揣着三份护照又怎么办？

我现在只有怀疑却缺乏证据，如果不去……会不会浪费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我去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也下了一份更大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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