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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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第1页）

吕娘子极识时务，请袁籍帮忙点了自己的嫁妆单子，收拾箱笼扭头就走。临走还扔下一句话：&ldo;这几年扔在这府里的金银细软，都当赏乞丐了。打棺材也好、裁寿衣也罢，随你们怎么使。&rdo;

梁玉听完，中肯地做了一个评论：&ldo;定这门亲事的人怪缺德的。&rdo;吕娘子从头到尾身不由己自不用讲，方家也是真的被骗婚的。发展到后来，始作俑者寿终正寝，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留下活人在这世间接着开仗。如果吕娘子与方家双方都理智又克制，互相体谅也就罢了，双方又都不是宽容的人。一个就只敢欺负孤女，一个就死命的折腾。

吕娘子道：&ldo;他就没有德行这个东西！&rdo;

梁玉道：&ldo;现在不宜再生是非。&rdo;认真说起来，方家不厚道，但是扳倒了算旧账，吕娘子肯定吃亏。梁玉能供奉她优越的生活条件，却无法做她报复的靠山，方令却有律条背书。如果吕娘子真的占理，袁籍当年就会把能办的事都办了。

吕娘子恨恨地道：&ldo;我明白。&rdo;

梁玉想了想，说：&ldo;不急，既然他家缺德，要是积习不改，再干出什么事来，揭发他就是了。这可不是挟私报复。难道明知道他犯了法还要为他隐瞒不成？&rdo;

吕娘子这才展颜：&ldo;那他可要倒霉了。&rdo;她手里就有一些证据，不过如今酷吏横行，还是再等一等吧。等酷吏被拿下了，顶好是纪公回来，交到他的手上。

吕娘子重又打起精神来：&ldo;我这就去办，哎，三娘，我说的放眼线的法子一用就灵。男人总瞧不起女人，其实肘腑之下最易做文章。&rdo;

&ldo;你熟悉他，难道他就不熟悉你了？小心为上。&rdo;

&ldo;我明白的。&rdo;

吕娘子对付方令轻车熟路，却又带回来一个意外的消息‐‐方令结交卢会等人去了，也因此知道&ldo;四凶&rdo;结义了！为此，方令还送了一大笔的礼钱。

&ldo;四凶&rdo;并称，又处境相同，自然而自地走到了一起。卢会干的事儿最大，隐隐是个首领，其他三人都与他交好。四人由经常三三两两的交流，演变成卢会揽总，将四人聚在一起讨论审讯心得。卢会也想扩展自己的势力，到得最后，便由他提议，四人义结金兰了！

斩鸡头、喝黄酒，焚香拜天：&ldo;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rdo;

心里都想：【我还是多活一阵儿，给你们安排墓地风光大葬更合义气呢。】

&ldo;四凶&rdo;结义是一件大事，京中富户得孝敬，此事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而最早知道又主动送礼的，方令算一个。

&ldo;他疯了？圣不让&lso;四凶&rso;插手军务，他还往里面撞！&rdo;梁玉很是诧异。

吕娘子也很疑惑：&ldo;这事不对呀，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虽可恶可厌，还不至于傻到这样。&rdo;

&ldo;没有别的消息？&rdo;

&ldo;还没有，容我再打听打听。他似乎是真有机密的事情，连心腹也都不曾得闻。&rdo;

&ldo;好。&rdo;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因不了解另一件事情‐‐方令的父亲死了。

方令进京不久就亲自登门到了卢会的别舍，给&ldo;四凶&rdo;之首献上了厚礼，卢会一面笑纳，一面也是心虚：&ldo;方都尉，无功不受禄，下官不曾为都尉效力，不知都尉这是何意？&rdo;桓琚不让他们插手军中人员的更替，要说&ldo;将军&rdo;和&ldo;谋反&rdo;，应该是双生子，桓琚就是不理睬他们。卢会对军人就有些怵。

方令笑道：&ldo;我是个粗人，只交对脾胃的朋友。&rdo;

继而又给其余三凶送礼，&ldo;四凶&rdo;何曾有过这样愿意结交他们的朋友呢？如是一月，&ldo;四凶&rdo;渐渐也将他当做个知心人。将心事也与方令约略透露一些，&ldo;四凶&rdo;忧患的是自己功劳不够多，官位不够高，百官不够怕他们。

方令道：&ldo;这确是四位想岔了，诸位是依附于圣人的，诸位结怨朝野，一旦圣宠不在，必遭反噬。&rdo;

&ldo;四凶&rdo;大惊，一齐请教他：&ldo;如之奈何？&rdo;

&ldo;让圣人觉得离不开你们就好了，圣人最担心什么，你们就为圣人解决什么。圣人没有担心的事，就给他找一件担心的事，然后再解决掉。不断的找……&rdo;

果然是个能被名门袁氏选来托付女儿的才子。

卢会一揖到地：&ldo;方兄大才呀！&rdo;

方令连说不敢。

何源向方令许诺，日后绝不会忘了方令。卢会道：&ldo;方兄说的虽然有理，可是有什么事情是圣人会担心的呢？&rdo;方令道：&ldo;卢兄，这事就应该你能想到的，你怎么会忘了呢？谋反呀！谋位知道汉武帝吗？一旦说到谋反，连亲儿子都是仇人的。&rdo;

不错！&ldo;四凶&rdo;恍然大悟，怪不得纪申就是去边州做刺史，怪不得不让他们搜萧府，原来根子在这里！因为他们都不是谋反。至于接下来让谁谋反，就是&ldo;四凶&rdo;内部的问题了，这个再问方令，未免显不出他们&ldo;四义&rdo;的本事来。

卢会先举杯：&ldo;我等&lso;四义&rso;谢过方兄指点。不过，这汉武帝是怎么回事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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