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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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1页）

步真笑道：&ldo;狄公言重了，请便。&rdo;

狄公冲如燕、钟氏和李永招了招手，三人快步走上前来，狄公低声说着。

入夜，南门附近一片寂静，寒风掠过，发出一阵阵瘆人的唿哨。

厚载门前，四名值守的军士往来巡弋。一名军士跺了跺脚道：&ldo;这鬼天气可真够冷的。&rdo;另一军士也道：&ldo;可不，我这脚都冻麻了。什么时候了？&rdo;

那军士答道：&ldo;初鼓了。咱们是二鼓下值，还有不到三刻了。&rdo;&ldo;下一班是谁呀？&rdo;

&ldo;你真操心，都快冻死了，还管这么多，只要不是咱们就行啊。&rdo;几人笑了起来。

西市大街正对南门，街道上空荡荡的。万籁俱寂中，两条黑影在房屋的掩护下飞奔而至，正是如燕和钟氏。二人身穿黑色夜行服，手持长长的竹竿，隐身在铺户的山墙后，探出头来，向城门望去。

城门距此有一箭多地。钟氏轻声道：&ldo;太远了，再靠近。&rdo;如燕点了点头，轻轻挥手，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向前奔去。

西市最南头的一条胡同名叫珍珠巷，紧靠着十余丈高的城墙。如燕和钟氏奔进巷中，来到城墙下。钟氏点点头道：&ldo;嗯，这里的距离差不多。动手吧。&rdo;如燕点点头，竖起竹竿。

钟氏有些担心：&ldo;你行吗？&rdo;

如燕道：&ldo;哎呀，真啰嗦，你就快上吧。&rdo;钟氏点了点头，纵身一跃，飞快地爬上了竿顶，双手抓住竿顶，身体缓缓下坠。如燕用尽全身力气，把住竿尾。慢慢的，钟氏的身体已快贴近地面，她一声低喝道：&ldo;放！&rdo;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身体向上一跃，整个人如弹子一般疾飞而出向城墙扑去。如燕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赶忙跳起身，向上望去。

只见钟氏的身体急如流星，向城墙飞去，然而，眼瞧着马上就能够着了，可钟氏的身体恰在此时下落了。如燕一把捂住了嘴，眼见钟氏的身体越坠越快。如燕的心不停地下沉，钟氏的身体急速下坠，猛地，她右手一甩，一柄铁抓向上疾飞而出，扣在了城头的垛口处。咔的一声轻响，钟氏的身体停止了下落。

如燕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钟氏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绳索，飞快地攀上了城头，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她四下观察了一下，只有远处有几名值守的军士。她麻利地解下铁抓，连退几步，用尽全力把铁抓掷向城下的珍珠巷。&ldo;当啷&rdo;一声，铁抓落地，如燕跑上前去，拾起铁爪。

钟氏将绳尾栓在城垛上，一圈圈绕紧，而后，冲下面一挥手。如燕抓紧铁抓，纵身跃起，绳索带着她贴上了城墙，她双手连倒，转眼间便爬到垛口，纵身一跃，跳上城头。就在此时，不远处灯光一闪，两名值守的军士走了过来。如燕和钟氏赶忙隐藏在垛口外。两名军士边聊天，边向谯楼走去。如燕对钟氏轻声道：&ldo;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rdo;钟氏点点头。如燕腾身而起，大鸟一般向谯楼扑去。

谯楼内点着几只火盆，热气腾腾。门前的灰墙上，挂着一张木制的值夜时间板，板上挂着很多小木牌，每个木牌上面写着一个值夜小组的名字。时间板上刻着时辰，下面的木牌上便是对应的值勤小组。

十几名守夜的军士横七竖八地睡在铺上。另外几人围着桌子闲聊。一军士道：&ldo;伙长，下一班该咱们了吧。&rdo;伙长道：&ldo;好像是吧。&rdo;

那军士道：&ldo;这天儿值夜，可真够瞧的，您听听这风都带着哨儿。&rdo;伙长笑道：&ldo;你小子就是嫌苦怕累，不就是一个时辰吗，忍忍就过来了。&rdo;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一股寒风吹了进来，油灯立时熄灭。几人不由一阵惊呼。

黑暗中，一只手伸到时间板下，将丑时值夜小组的牌子与子时值夜小组的牌子调换了一下。

伙长慢慢地走到门前，向外望去。门外没有动静，只有北风呼啸。伙长道：&ldo;是风。把油灯点着。&rdo;说着，他关上了大门，向回走去，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目光望向墙上的时间板。

军士道：&ldo;怎么了伙长，看什么呢？&rdo;伙长奇怪地道：&ldo;嘿，怪了，我明明记得咱们是子时当班，可这时辰板上，怎么挂着咱们是丑时呀？&rdo;

军士笑道：&ldo;嗨，肯定是你记错了。&rdo;伙长点点头道：&ldo;也许吧。&rdo;

另一军士笑道：&ldo;跟傻小子似的，白等了半天。&rdo;

伙长道：&ldo;越到后半夜越难熬。行了，既然咱们不是下一班，就躺下睡会儿吧。&rdo;几名军士连连点头，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

谯楼上响起了子时初刻的梆铃。

城头上的军士道：&ldo;嘿，子时初了，怎么接班儿的还不来呀？&rdo;&ldo;这帮小子，能晚来就晚来，真差劲！这大冷天的，谁该替他们多站一刻钟啊！弟兄们，别管他们，反正出了事与咱们无关。走啊。&rdo;几人连连点头，纷纷向城头走去。

城门前空无一人。人影闪处，如燕和钟氏飞奔而来，四下观察了一番，冲不远处的大街挥了挥手。五辆银马车从福来客栈中驶出，向城门而来。如燕和钟氏警惕地四下望着。不一会儿，银马车来到城门前，狄公和李朗跳下马车走上前来。钟氏竖起大拇指道：&ldo;先生，我真是服了。这等巧计，别人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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