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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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命（第1页）

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想，老头为什么从来不教我武功，也不让我下山，其实小的时候我很渴望跟其他孩童接触，但是一直有老头陪伴，还有那山林间的野兽，也便淡淡忘却了童稚时的那种味道。

老头说山下很危险，要我在山上好好的生活，老头喜欢喝酒，他喝的酒都是自己酿的，他也不反感我喝酒，然后便也教我怎么酿酒。

我举着酒葫芦，看着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林，喝酒的时候总是想着自己能腾云驾雾，驰骋这山野之间，黄鸢说我太天真，它喜欢跟我拌嘴，但是我懒得理它，继续着自己的幻想。

身边目瞳昕月见我跟她年龄相仿，听着我那关于自己的天马行空的思想，却每次都听的津津有味。

“那如果真的可以飞行，你觉得你最想看哪里的风光？”目瞳昕月问我。

“我听老头说起过京城，听说那里有很多人，我这辈子见过的人很少。除了你和老头还有那几个泼皮以外，唯独几次见到人都让我印象深刻。第一次是见到一个走失在山里的一个书生，老头说背着这种竹篓的文质彬彬的白脸男子叫书生，他走失在山里找不到出去的路，于是我便让黄鸢带着他最终走出了山，他说这座山通灵性，但是却从来没说过黄鸢一句好话，怪黄鸢叽叽喳喳，而这鸟回来之后就一直数落我，说我看人不准，明明帮了那书生，可是他却不知道感恩。”

“那第二次呢？”目瞳昕月好像听得很认真。

“第二次是遇见了一个和尚，嗯他自称是行者，想体会人间百苦，原本也是想在这山上隐居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下山了，我跟那和尚打过几次交道，他人还不错，不过这和尚没见过老头，他一直以为这山上就我一个人住着，老头像是有意避开这个年轻的和尚。”

“具体是为什么？”目瞳昕月问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老头的，老头告诉我说这个和尚是被迫出家的，他的红尘姻缘并没有断，这样的出家和尚还是跟他少有接触为好。老头说他来到这座山上原本就是为了斩断所有的缘。但其实他错了，他和我生活了这么久，他其实也产生了感情，他应该也是在乎我这个小崽子的吧。”

“还有吗？我还想听。”目瞳昕月看着我说道。

“第三次见到的是一个老婆婆，她死了儿子跟儿媳。听说他儿子是打仗死在战场，而他的家人却没有被朝廷好好照顾，听说他儿媳长得很漂亮，引起了村子的泼皮的关注，最终自己的老伴跟那个泼皮干了起来，老伴，那个泼皮还有自己儿媳都死了，他儿媳是个贞洁烈女，死前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看光，很对不起已经死去的丈夫，她儿媳是自杀死的。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最终就来到这座山上，老头和我打的猎物有时候会比较多，我们就叫那些煮熟的肉分一点点给那老太婆，她虽然不太年轻，但是也给自己开垦了一亩3分地，靠着我跟老头的救济，还有自己种的一些蔬菜，倒也勉强能过活，后来有一次是听说有人告诉她，她儿媳还活着，他很高兴便随那个人下山了，她想要找到自己的儿媳。”说到这里我喝了一口酒。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目瞳昕月问我。

“后来老头回来了，还带着那个叫她下山的那个人的尸体，老头的武功其实很高强的，这是谁都没料到这个世界居然这么黑暗，这年轻人居然连一个老太婆都放过，他居然想把这老太婆卖给那些黑心的人肉商铺，幸好被老头发现，所以便把那个黑心的东西给宰了，我听老头说他去的时候也还是晚了，那几个屠夫还是把老太婆杀了，老头一怒之下把那整个黑店全部都翘了，里面的人杀了个精光，他唯独最愤愤不平的应该就是这个年轻人，所以带着他的尸首来到我们这座山上，想让他的尸体为他生前的行为忏悔。”说着我手指向一个方向，那是另一边的一个小山头。在那树缝之间似乎就挂着一具人的骷髅架子。“就在那里，老头把那年轻人的尸体就扔在那里，他时常跟我说要做个好人。其实我看得出来老头虽然做事的时候会心狠手辣，但是他看人从来没看错过。他之前就跟我说过，他担心老太婆会出事。……”

“风水师？”目瞳昕月嘴中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口中的那个老头可能是一个风水师，这在我们家族也是一种职业，听说他们能够断人吉凶，也能看人面相。只是风水师都很少露面，不是谁家需要看风水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一般都见不到风水师。”目瞳昕月解释。

我淡然一笑:“嗨，老头身上的秘密可多着呢，你看就像我被她从小养到大，我一直恳求他教我武功，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教过我。他跟我说山洞里面有他的武功秘籍，其实他是在骗我，他就是想让我对这个山洞没有恐惧心，因为我小时候睡觉的时候老喜欢哭，只要火把一灭就开始哭，吵得他睡不着觉。所以在他感觉我想学武的时候便给了我这么一个诱惑。就这样慢慢的我也不再害怕黑暗，甚至有时候渴望从黑暗之中获取到自己的力量。”

“你知道吗？你的体能其实比正常人已经强过太多太多。”目瞳昕月说道。

我有些不解，老头一直说我不是什么修炼奇才，但是这女人却说我的体能很强，其实说到底就是老头并不想教我武功呗。我其实理解老头的意思。他希望我在这个山上平淡一生，就像他一样在晚年能够安享晚年。他好像一直不希望我能走出这座山，他总是告诉我外面很危险。而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相处便是真诚，呵呵，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心对我。

老头，其实你的离开也对我是某种解脱吧。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下山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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