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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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苏清涟看着那道站在崖边，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的身影，眉头紧紧地拧成了疙瘩。

&ldo;这次之后，无尽深渊再也不会爆发，我没有留下的理由。&rdo;

背对着他的人看着北方，失了血色的唇微微勾起‐‐

&ldo;而且，我答应了他。我一定会回去。&rdo;

苏清涟脸色难看地望着对方：&ldo;可你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rdo;话没说完，他却自己停了口，将视线勉强地扭到了一旁去。

&ldo;无尽深渊的祸患，是我欠天下人的，这是我肯回来的原因。若是一定要跟檀宗牵扯上关系，至多，你们算是天下人中的一部分。&rdo;

撇清关系的话音从薄薄的唇瓣间吐出，苏叶子转回身来，&ldo;所以，苏宗主不必对我心怀愧疚。&rdo;

&ldo;可檀宗毕竟也是这大陆上灵气最盛的地方，至少能够保得你的生息不绝。&rdo;苏清涟上前了一步，&ldo;你为何要拿自己的命来玩笑？&rdo;

&ldo;我没有玩笑。&rdo;

苏叶子眉梢微蹙：&ldo;无尽深渊是我欠下的债，云起同样是。&rdo;

&ldo;那你也可以等身体好一些再‐‐&rdo;

&ldo;好一些？&rdo;苏叶子唇角微勾，眼眸清澈干净，只是那里面曾经熠熠的光彩不复，而是有些黯淡了下来，&ldo;苏宗主，你当真觉着，我的身体还能好一些吗？&rdo;

&ldo;……&rdo;

苏清涟沉默了几秒，双手攥起拳头，然后骤然爆发出来，眼睛都瞪得血红‐‐

&ldo;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无尽深渊我们可以再去找别的办法‐‐！！你为什么非要执意拿自己的命去填呢？！！！&rdo;

&ldo;办法？什么办法？&rdo;

苏叶子淡色的唇微微翘着，&ldo;无尽深渊近些年的动静一次比一次大，间歇一次比一次短‐‐从前你们檀宗历任的长老宗主，多少是油尽灯枯死在无尽深渊的镇压过程的？&rdo;

&ldo;这跟你没关‐‐！！&rdo;苏清涟声竭力嘶，额头青筋绽起，&ldo;这凭什么要你一个人‐‐&rdo;

&ldo;我说了。&rdo;苏叶子蓦然打断了苏清涟的话音，他抬眸，平静而近乎冷漠地开口，&ldo;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万年前无尽深渊之祸就是因我而起。&rdo;

苏清涟愣住，然后冷声：&ldo;这不可能！你本态降世也不过是在一千多年以前！&rdo;

苏叶子垂眸：&ldo;不是这一世而已。&rdo;

&ldo;……&rdo;苏清涟这一次彻底呆住，&ldo;你、你什么意思？&rdo;

&ldo;我什么意思，苏宗主不必在意，苏宗主只需要知道一点‐‐&rdo;苏叶子抬眼，&ldo;寒琼仙草，本就是为镇压无尽深渊而生‐‐当年若非云起出现，代为镇压无尽深渊，解了寒琼仙草的束缚

‐‐我的意识就不会降于这个世上。&rdo;

苏清涟怔怔地道：&ldo;你以前从来没……&rdo;

&ldo;那些记忆都是逐渐恢复的。&rdo;苏叶子道，&ldo;就像最开始时，我只对自己的本态存在有意识，其余什么也不记得一样。&rdo;

&ldo;这不该……这不可能……&rdo;

苏清涟神情有些痛苦地退了两步。

&ldo;没什么不可能的。若非万年前为除祸害，神界仙君出手打通神凡两界，引得神界渣滓趁虚而入，牵连出无尽深渊，险些给这凡界蒙上灭顶之灾……我便不会来这凡界。&rdo;

苏叶子眉眼清冷：&ldo;寒琼仙草乃是神界之物，偏生降下一株，生在无尽深渊上空……苏宗主真以为是巧合？&rdo;

苏清涟咬牙：&ldo;即便不是巧合，你既然已经来了凡界，便珍重自己不好么？！为何非要‐‐&rdo;

&ldo;我早就说过。&rdo;

苏叶子蓦然笑了，眉眼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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