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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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散会以后，张荫梧和高疤谈了一次话。在座的有田耀武。

&ldo;你来要求什么？&rdo;张荫梧问。

&ldo;补充和给养。&rdo;高疤说。

&ldo;我不能生孩子给你添兵；也不能种地打粮食给你添饷。&rdo;

张荫梧说，&ldo;兵和粮食，你和老百姓去要。&rdo;

&ldo;老百姓不给我们。&rdo;高疤说。

&ldo;你的手段哩？&rdo;张荫梧说，&ldo;道路多得很，你要灵活点。&rdo;

&ldo;上级的军令军纪呢，我们也不能不注意呀！&rdo;高疤说。&ldo;笑话。&rdo;张荫梧说，&ldo;军令军纪是对八路军说的，你是什么？&rdo;

&ldo;我们可以换上皇协军的臂章吗？&rdo;高疤问。

&ldo;等我联络好了就换。&rdo;张荫梧说，&ldo;你记住，和日本友好，是我考虑好久得出来的上策，谁也不要怀疑。可是要做得秘密，不要给八路口实。你自己想想，自从你投靠我方，出力很小，影响很坏。我所以宽容，只是希望你以后能有些成绩。&rdo;&ldo;希望总指挥多指示，&rdo;高疤说，&ldo;目前我们实在困难。前次遇到日本，因为条件没讲好，他们把我骑的马也抢了去，我要求总指挥发给我一匹好马。&rdo;

张荫梧没理他就出去了。

&ldo;高团长，&rdo;田耀武抬起头来说，&ldo;你不要碰日本，那不会有好处的。&rdo;

&ldo;我哪里是碰他？&rdo;高疤说，&ldo;就是老躲，也有个躲不及呀！&rdo;&ldo;你以后不要躲，要向他身上靠。&rdo;田耀武说，&ldo;我再向你说一次，我军北来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抗日。这些好名声，叫别人去承受吧，对我们并不要紧。我们的职责是消灭共匪，这样就必须和日军协同动作，你好像对这个根本道理，并不十分明白。&rdo;

&ldo;我明白。&rdo;高疤说，&ldo;从那天跟白先生到你这里来，他就给我讲清了。

投靠日本，也得有些人马枪枝呀，凭我这一群，日本也不一定收留。&rdo;

&ldo;收留的。&rdo;田耀武说，&ldo;就像我们当时收留你一样。这当然不是军事上的胜利，可也是政治上的胜利。&rdo;

七十二

高疤顺便又向田耀武要求补充和供给。田耀武说，他更没有办法，自己只是一个空头专员。他给高疤出主意，叫他多利用家乡关系，把俗儿还放回子午镇去，探听一些八路的消息，联络一些反共的力量，还可以完成一些其他的任务。高疤只好答应了。

高疤从正房里出来，天已经快黑了。他的情绪很不好，低着头。当他走到前院的时候，老房东的长工正慌慌张张牵着一匹青马到槽上去，高疤立时精神起来。

&ldo;这牲口什么口？&rdo;他问。

&ldo;是个马驹子。&rdo;长工说着，赶紧把马拉到屋里去。&ldo;好玩意儿。&rdo;高疤打量着马匹的后腿说，&ldo;这样热天，你为什么不把它拴在外面？&rdo;

&ldo;它不老实。&rdo;长工拴好牲口，关上门出来说，&ldo;院里住着队伍，踢着人了，不是玩儿的。&rdo;

&ldo;不是为那个。&rdo;高疤笑着说，&ldo;你是怕军队要了你的马去，你把它藏了起来。好，你把门上再加一把锁就更严紧了。&rdo;

高疤在院里站了一会，四下里观望了一下。他一直和那些马弁们混到夜深。

半夜里，长工开门喂牲口，青马不见了。他跑来告诉主人，差一点没把高翔的父亲气挺在炕上。

&ldo;我怎么说来？&rdo;老人斥责长工，&ldo;不要在这些队伍面前牵出牵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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