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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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ldo;你们……是敌人吗？&rdo;

河堤上，还有第二个人。

深红和服、外表是小女孩的妖怪连连倒退几步，神色迷茫，左看右看，&ldo;荒川之主……还有大哥哥？&rdo;她的大眼睛里溢满震惊，&ldo;大哥哥你说要来找的那个人，就是荒川之主？&rdo;

金鱼姬。

生活在荒川流域里的妖怪。

即是荒川之主的子民。

蓝衣的男人露出了威严之色，&ldo;金鱼姬，你先退下。&rdo;

&ldo;嗯……&rdo;

小女孩讷讷答应着，怔了会儿才向后退去，离开这大妖怪战斗的危险区域，却发现在荒川之主身旁，有两个身影。

其一是个紫发的妖怪，额头长角，应该是鬼族，脸上带着不驯之色，看起来就脾气不好；其二是个黑发的少年，似乎是个普通的人类，可普通的人类又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乘着宝船来的……

金鱼姬羡慕地瞧了一眼那精致的游船，又不忿地看向少年，却见对方也瞧向了她。

明明离得很远，漆黑的眸子却仿佛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了，眸底深处的漠然和眸子表层的好奇融合，金鱼姬看不懂，但那种好像遇到天敌般的恐慌感受，让她又连连退了几步，一头扎进了河水之中。

小女孩听到少年遗憾的声音，&ldo;好大一条金鱼……跑掉了……&rdo;

呜呜呜他果然想吃她！

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了！

沉浸于脑补中的金鱼姬成功吓到了自己，入水之后赶紧变成条金鱼游远了。

其实也差不多。

埃兰虽然没咽口水，但的确有些垂涎，他默默告诉自己：那条是大鱼的熟人，不、熟鱼，不能吃。

见子民已然安全，荒川之主淡淡道：&ldo;来做个了断吧。&rdo;

&ldo;我名一目连。&rdo;独目中光华流转，陌生的大妖怪站直了身躯，龙环在他的背后，不时发出阵阵轻吟，他的声音清冷，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温和，&ldo;荒川一带水妖横生，猛兽频出。万幸荒川之主治理有方，虽闹水凶猛，水中妖物亦不敢轻易作乱，有人说，河川几次将竭未竭，全赖其术法所致。&rdo;

&ldo;实则行水利者，与其为善，行水害者，自食恶果……&rdo;

这似乎是夸赞。

一目连的眼中，也确实透出欣赏赞叹之色。

荒川之主不动声色，心中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ldo;抱歉。&rdo;

方才自报了姓名的大妖怪走近了，慎重地弯腰对他一礼，而后起身，眼中满是真挚之色，&ldo;往日我的经历，和阁下有些联系，那日经过荒川河段，见到阁下，一时没有克制住心中的嗔念，意气用事……&rdo;

他的模样看起来很诚恳，重复道：&ldo;抱歉。&rdo;

距离和动作，让荒川之主看见了陌生的大妖怪藏在额发下的另一只眼睛‐‐黯淡无光。

看不见？

所以叫一目连吗……

这必定不是原本的名字。而且，这身妖气，太过清冽，也太过柔和了。比起妖气，更像是神气，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家伙……修行神术的妖怪？不，不如说是堕为妖怪的神明更合适。

&ldo;堕落之前，你是谁？&rdo;

&ldo;这样就看出来了吗，不愧是荒川之主。&rdo;一目连的神情有些苦涩，又带着释然，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随之颤抖，&ldo;我原本是风神。&rdo;他闭了闭眼，&ldo;让洪水改道的风神。&rdo;

温和柔顺的姿态。

离得这样近，在另一个大妖怪面前。

撤去了周身的风，摆出任人宰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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