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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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页）

郁温纶有些摇摆不定，索性凑近些看棋盘，嘴上不停，尤带笑意：&ldo;毕竟时间不多……&rdo;似是为他们开脱了一句，又飞快将话题转回都天禄身上：&ldo;我近日倒未闻，殿下府上有何趣事，莫不是这信没什么作用?&rdo;

大汗见他拿着棋子，紧盯着棋盘的模样，慢悠悠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方道：&ldo;近日天禄府中确实是滴水不漏，可见他是下了狠手来整治了。&rdo;他喝完，还不忘给郁温纶倒上一杯茶，接着道：&ldo;具是风平浪静，方显其愤怒昭昭。&rdo;

大汗露出个柔软的笑来：&ldo;那孩子，越生气反而越沉得住气，这点像父亲。&rdo;

郁温纶犹豫半晌终于下了一子，方抬头看大汗道：&ldo;如此，大汗便可静候佳音。&rdo;

牧夺多飞快落子，摇头道：&ldo;这把刀固然锋利，但亦容易伤到自己。此刻估摸着他在背地里骂我呢。&rdo;他露出叹息之意来：&ldo;越大越不听话，只顾着自己的喜怒来，一点不像个上位者。&rdo;

郁温纶看着棋盘又犹豫上了，手摇摆不定，似在纠结，但话语却不慢：&ldo;大汗是对殿下要求过高了，殿下除去安嘉瑞一事，别无挑剔处，行军打仗，处理政事，皆是与您一脉相承，像极了您。&rdo;他这次倒没犹豫太久，落下一子道：&ldo;悄无声息中便是雷霆一击，一切皆休。&rdo;

这次牧夺多倒没急着落子，犹豫了片刻，脸色便不好看了，悻悻的将棋子扔到棋盘上，斜眼看他：&ldo;我听着你是夸你自己呢?&rdo;他面上浮出不满来：&ldo;以前还记着输给我，现在倒是分毫不让了?&rdo;

郁温纶露出惊讶来，看了眼棋盘，拿扇柄敲了敲脑袋，作势欲收回之前落下的那颗棋子来，嘴上还道：&ldo;怪我怪我，没注意，分神了，重来重来。&rdo;

牧夺多居然还顺着梯子就下去了，搅乱棋盘厚着脸皮道：&ldo;那便重来。&rdo;目光很是危险的看了眼郁温纶。

郁温纶便微微一笑，露出胸有成竹之色来。

再次开始，仍是牧夺多飞快落子，郁温纶思索极久。

见着他那副样子，牧夺多喝了口茶，又接上了上一句的话茬道：&ldo;便是那个辞国人……&rdo;他话音中似极其不满。

郁温纶看了半晌，落下一子，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劝他道：&ldo;大汗，殿下此前懵懂不知情爱，如今方开窍，自是满腔深情，具亦付之。&rdo;

见着牧夺多的脸色不善，他还极为潇洒的一甩袖子，风流之态溢于言表：&ldo;大汗勿怒，情之一事，大汗还不清楚吗?&rdo;

大汗本来只是脸色不善，这下倒是生生黑了脸，目光微眯看向郁温纶，似要在他那尤带笑意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郁温纶垂首抿了口茶，似只是无心之言。

牧夺多眯着眼，杀气腾腾的落下一子，开口道：&ldo;情之一字……&rdo;他似是将此字掰开来嚼碎了念出口，带着诸多情绪，最终隐于未尽之言中。

郁温纶便不由侧目看他，流露出一丝在意。

牧夺多猛的抬眼，双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惊，郁温纶迅速垂首道：&ldo;臣逾矩。&rdo;

牧夺多却细细品味了一番他的表情，若有所思道：&ldo;温纶可是有所顾忌?&rdo;他语气微微缓和了几分，虽仍有厉色，但看着好接近了几分：&ldo;倒不若说予我?你我二人又何须如此试探?&rdo;

郁温纶闻言，便做出无奈直言的模样来，开口却狠厉道：&ldo;大汗与汗后……&rdo;他微微一顿，见牧夺多表情沉沉，看不出喜怒来，但没有打断他，便继续道：&ldo;似感情不合，汗后亦非等闲之辈，兼大汗亦尊之重之，虽膝下无子，但……&rdo;

听着他的话，牧夺多不由手指轻轻敲击手背，这是他一贯压制自己情绪的表现。

郁温纶只做未见般，见大汗仍未出言打断他的话，便接上句继续道：&ldo;但若有心，吾恐其势远胜廷帐中那些宵小。&rdo;

牧夺多有节奏的敲着手背，见他似说完了，便露出个假笑来：&ldo;温纶多虑，清儿与我一体，绝不会行君所言之事。&rdo;他笑容很假，但话语力度很大，似毫不怀疑。

郁温纶便不敢再言，只是复又捻起棋子，犹豫了起来。

倒是牧夺多，神色有些莫名，沉吟片刻方开口道：&ldo;温纶觉得她会……&rdo;他斟酌着词语显的十分慎重：&ldo;不甘心吗?&rdo;

郁温纶眨了眨眼，慢吞吞的放下棋子，心想，但凡是正常人能生却不能生，可以有儿子却不能有，别说不甘心了，怕是生撕了你的心都有了。但面上却也显出犹豫来：&ldo;我与汗后不熟，亦不清楚汗后如何想的。&rdo;

牧夺多随手落下一子，若有所思道：&ldo;是我对不起她。&rdo;

郁温纶虽不知陈年往事，但闻听此言，便察觉出一丝淡淡的悔意来，他心中猜测若干，目光却丝毫不往那边看，状似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

良久，牧夺多叹了口气，将手中棋子往棋盘中一扔，落出意兴阑珊的模样来。

郁温纶在心中松了口气，这棋要如何输还真是有难度，尤其是后来，牧夺多漫不经心的下子，难上加难。幸好……

牧夺多起身，对还在发愣的郁温纶道：&ldo;温纶且回吧。&rdo;倒是没顾得上他，先大步走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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