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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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以为自己终于要见到真正命案现场的人并不害怕尸体，但多少提前进行了心理建设，不想，被奉少波小心扶出轿子后，他什么都没见着，只瞧见一棵挂着无数字条的大树。

荣雨眠转头询问身旁的刑名师爷，&ldo;这棵许愿树怎么了?&rdo;它被人谋杀了吗?

奉少波伸手指了指树上那些许愿的字条，道：&ldo;荣公子你可仔细瞧瞧上面都写了什么。&rdo;

其实荣雨眠不必再多瞧一眼，特工需要绝对的观察力，方才只一眼，他便已经发现树上所有的字条无一例外都写着同一句话‐‐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怨侣。

无需多言，这棵许愿树想来是被什么人拿来寻开心整蛊，或者实施者出于怨愤恶意，但不管怎么说，这个&ldo;案件&rdo;怎么也瞧不出足够的重要性，以至于令奉少波伤脑筋到寻求荣雨眠的帮助。

心中有所猜测的荣雨眠斜睨向身旁之人，也不婉转，直接指出道：&ldo;奉公子，今日你是请我赐教，还是请我散心?&rdo;

面对这一问题，奉少波毫不意外，他坦然一笑道：&ldo;昨日晟王殿下听闻这一怪事，想必考虑到既不血腥，又颇轻松，之前不许我前来打扰荣公子的殿下说，若我没有头绪，可以来找荣公子讨教。想来晟王殿下心知荣公子久居一室，有些气闷，特地为荣公子找些消遣呢。&rdo;

事实上，荣雨眠自己也是那么想的，只是若想教他老实承认，实在强人所难。当下，他若无其事关注向这棵许愿树。

&ldo;所以，这棵许愿树是前晚被人偷偷替换了所有的许愿签，换成这些字条的吗?&rdo;

果然比初霁有学问的人立即配合着荣雨眠一脸正容转向正题。&ldo;正是。这棵姻缘树在皇城最为灵验，可以说声名远扬，所有情侣都会来这棵树许愿，一夜之间所有的心愿被替换成诅咒之语，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目前整个皇城都议论纷纷。&rdo;

&ldo;奉公子以为作案者有何目的?&rdo;荣雨眠问道。

奉少波叹道：&ldo;的确，此案的关键在于疑犯动机。只是，想了良多，我却找不出对方那么做能起到哪些用处。&rdo;

荣雨眠提醒道：&ldo;若说此举用处或者效果，其中之一奉公子已经看到‐‐方才你说，整个皇城如今议论纷纷。&rdo;

奉少波反应极快，他诧异瞥向荣雨眠，问道：&ldo;荣公子认为有人通过此举传递消息?&rdo;

&ldo;不无可能。&rdo;

奉少波低头沉吟道：&ldo;若要传递消息，即便不方便见面，大可以约定将密信藏在某个秘密地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rdo;

&ldo;其一，接受消息的人可能被人监视或者行动不便，不方便前往秘密地点，需要依靠众人口口传递消息，其二，这一消息的传递没有计划的大致日子，可能发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任何一个点，若约定地点，接受消息者必须不时前往查看，实在不便，于是选择不需主动查看的传递形式。&rdo;

荣雨眠并不确认这是否事实，只是就事论事，他边说边打量向树上那些字条，他倒是希望案件背后是个后花园里的秘密，毕竟，眼前这棵是姻缘树，也许有人在传递私奔的打算，而私奔的故事总是教人喜闻乐见。可是，树梢上的字条给了荣雨眠另一个方向的怀疑。

&ldo;这些字条，能拿下来检查吗?&rdo;荣雨眠问。

担心有人破坏现场，这棵姻缘树一直有衙役守着，此时奉少波吩咐一声，很快衙役拆下一些字条取来。

荣雨眠接过字条，与其说仔细检查，不若说是为了向奉少波指出疑点。

&ldo;这些字条有的折痕很深，有的已经卷边，看起来都有些陈旧。&rdo;

奉少波盯着那些字条看，若有所思道：&ldo;所以，这些字条早已被写好，而非前晚临时准备。即便这场行动计划已久，也没有必要提前准备字条。毕竟，这一树的字条垒在一起大小可不小。而若说作案者之前写完字条因某些原因延迟实施，字条也应该被好生收在原处，不至如此多折痕卷边。这些字条看来被人携带来去，应是有人事先从其他地方将字条带来此处‐‐作案者何必如此麻烦?&rdo;

&ldo;是啊，字条完全可以当日现写‐‐除非，&rdo;荣雨眠一字字道，&ldo;行动之人不会写汉字。&rdo;

与荣雨眠所学文字使用同样&ldo;汉字&rdo;的爰国其民族亦被称为&ldo;汉族&rdo;。在汉族地区北边则是&ldo;尧族&rdo;，尧族的人写的不是汉字，而尧族眼下正与爰朝的军队在边境战火不断。

这些线索贯穿起来，这棵姻缘树谜题的可能答案就意义重大了。

奉少波微微一惊，凝重道：&ldo;所以，荣公子认为可能是北尧的细作潜入皇都，并试图与潜伏在皇都中的某人接头?&rdo;

&ldo;不无可能。&rdo;

奉少波转头望向字条，顺着这一思路想下去，道：&ldo;若当真如此，我朝可能隐藏着北尧的奸细，甚至有人通敌叛国，以眼下爰尧局势，后果不堪设想。&rdo;

荣雨眠点头道：&ldo;此事可能性再低，以其严重后果，也当着重调查。&rdo;

奉少波继续盯着字条，询问道：&ldo;荣公子，以你之见，这字条文字是否可能隐藏着某些密文?&rdo;

学过密码学的荣雨眠很难就专业知识得出结论，但另一方面，他有合理考量。&ldo;这棵许愿树名声在外，如此行为官府必然介入，可以预料，字条很可能落在官府手中，对方保守起见，应该不会在字条上藏有能够被破解的密文。而且，若字条的确是北尧新来的细作联络已成功潜伏的奸细，或者通敌的朝臣，有姻缘树约定的他们必然也事先定过见面地点，姻缘树只是为通知对方前来接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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