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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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此事荣雨眠毫无立场责怪，他不敢深究当初的&ldo;自己&rdo;是否单纯失言，此时只能答道，&ldo;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rdo;他真心希望如此。

赵拓明轻轻叹了一声，随即，倾吐而出：&ldo;我本志不在天下，也无意与二皇兄一争。事实上，我游戏人生说是作态，却也只为自保。若说有所经营，同样仅是未雨绸缪。如若顺遂，我本意在逍遥一世。可惜，天意弄人，如今我已骑虎难下……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你可愿意?&rdo;

荣雨眠低声一字字回道：&ldo;我们的孩子名为与荣，想是天意教你我荣辱与共。&rdo;

赵拓明闻言不禁展颜一笑。他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荣雨眠，始终放在后者腹部的右手终于放开，接着，握住后者的左手。一时之间，一切尽在不言。

荣雨眠从未与男性有如此亲昵动作，感受着赵拓明手指在自己掌心的摩挲，他既想抽走自己异常不自在的手……却又感到不舍。赵拓明转头望了望半掩的窗户，终于意识到时辰。&ldo;已经很晚了吧?我们早些歇息吧。&rdo;

荣雨眠点头正准备送客，然而，只见赵拓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一起往床边走去。

先是为了经济救国的学业，后是为了革命事业，活了三十多年的荣雨眠甚至没有过与异性的亲密接触，此时赵拓明的举动当真是惊吓到他。

他才接受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哪能觉悟那么快地接受更进一步发展?

&ldo;晟王殿下……&rdo;荣雨眠脱口而出，甚至不小心结巴了一下。

正往床边走的赵拓明转回头打量向荣雨眠，后者自认为擅于隐藏心思，却不知怎么回事，轻易被前者看了个透，赵拓明莞尔一笑，道：&ldo;如今你身怀六甲，我自然不会做什么。&rdo;

荣雨眠心想那你为什么不回自己屋子睡觉?赵拓明好似听见一般，笑着解释道，&ldo;酒喝得上头，我走不动道。&rdo;语罢又安抚荣雨眠道，&ldo;我酒喝得上头，力有不逮，有心怕也做不了什么。&rdo;

荣雨眠倒是认为对方力所能及地戏弄了自己，可是，他没法与醉鬼讲道理，一个不留神，已经被赵拓明拉到床边。

5

荣雨眠很难判断赵拓明所为是否算得上信守承诺。总的来说，赵拓明真的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在床榻躺下后便将睡在里侧的荣雨眠揽入怀中。这辈子未遭遇过如此恶劣睡眠环境的荣雨眠能听见自己迫不得已变快的心跳声，他心想和醉鬼没什么可争的，大不了就是一晚不得安眠，不想……

闭上眼睛便睡着的荣雨眠在第二天被轻微的动静声吵醒。睡意朦胧的人来不及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因为温暖忽然离开，他迷迷糊糊睁眼回头望过去。

然后，他见到正在穿外衣的赵拓明。

并未饮酒的荣雨眠能清晰回想起前一晚的一切，而他不能确认的是，昨晚醉酒失态的赵拓明记得多少，而他又愿意承认多少?

当背对着床穿衣的赵拓明转回身，荣雨眠的心不自觉猛地跳了一下。

宿醉未消的赵拓明眸底已是一片清明，他见荣雨眠醒来，低声说道：&ldo;我有公务处理，你再多睡片刻。&rdo;

荣雨眠哪里还睡得着，眼下他是清醒异常。心里有不少多想无益的事，定了定神，决定做些正事。&ldo;晟王殿下，之前曾副使查辞镜一事，眼下我有一些发现，可能与此事有所联系，不知是否方便见一见曾副使?&rdo;

赵拓明也不多问，不假思索点头道：&ldo;回头我命人传话，请曾凡勇过来与你一见。&rdo;

正事了却，荣雨眠结束谈话。

&ldo;晟王殿下，我就不送了。&rdo;

赵拓明走到门口，他在推门走出房间前忽然转过头来，对荣雨眠道：&ldo;磊拓嵯峨，月明风清，我这也是个不错的名字，下回你可直接用这名字称呼我。&rdo;

初霁这小厮平日不见得多机灵，对于昨晚赵拓明留在荣雨眠屋中过夜的情况倒是了如指掌。他大概一大早就偷摸着过来查看情况，却又故意未按着往日的习惯进屋伺候荣雨眠起床。待赵拓明离去，他才第一时间现身‐‐倒也不怕自己出现的时机显得过于巧合‐‐一进屋，就一脸恭贺自家主子大喜的表情。&ldo;公子，昨晚你和晟王殿下休息得可好?&rdo;

明明他们根本没如何，愣是被初霁笑得好像发生过什么似的，荣雨眠板下脸来监督对方的功课，&ldo;前两日教你的那二十个字如今可还记得怎么写?&rdo;边问边心想，须得好好给你上一课，教会你什么叫察言观色。

接下来的一整个上午，都在初霁的哀嚎声中度过。

接近午时，曾凡勇果然造访。自昨晚有所想法之后，荣雨眠担忧时间紧迫，有些焦急于事态的发展，所幸，曾凡勇到得不晚。习武之人不似奉少波如此讲究，他在门前直接扣门，进屋相互见礼后，才请荣雨眠到院子少叙。

&ldo;曾大人，辞镜一事，如今调查如何?&rdo;两人在小小凉亭坐定后，荣雨眠直入主题。

显然赵拓明有所关照，曾凡勇也不保留，对答如流道：&ldo;荣公子所料不错，卑职反过来从太子这边入手调查，因他找辞镜的时机与四皇子荀王回京很接近，于是查了荀王当年的行踪，结果发现，辞镜那个贵客应该正是荀王。当日荀王有心太子之位，不敢让人知晓自己与曾经前朝重臣的儿子，如今的歌妓有所纠葛，于是为辞镜赎身后给了重金让对方离开皇都，然而，似乎辞镜并未收下银两，只是选择销声匿迹。荀王之后败于太子，被遣往封地，自此便灰心丧气，一蹶不振，他因此想念起辞镜，也曾派人寻过，似乎是有意重温旧梦，却可惜，他再也找不到辞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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