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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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舒昀仔细剖析他话里的表层与深意，本就杂乱的思绪更不得疏通了，瘪瘪嘴，不太乐意：&ldo;那也是我和江桥自己的事，你做你自己的打算，你不是喜欢研究机器人和app那些？我们俩会自己看着瞎过的，你不要操心这么多。&rdo;

&ldo;没法不操心。&rdo;他仰起头，看墨蓝沉甸的天，&ldo;从江桥生下来开始，我的规划里，就必须算上他那份。&rdo;

舒昀抿着嘴，哑然无声。

&ldo;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rdo;他无谓耸肩，&ldo;这些事情，即便没人提，我也会去做的。&rdo;

&ldo;因为……你是哥哥吗？&rdo;

&ldo;大概吧。&rdo;

她觉得心酸，为他：&ldo;你怪他们吗？&rdo;

没有说清道明，那个&ldo;他们&rdo;，都心知肚明的。

江翎敛了浅淡的笑意，沉吟许久，认真地点头：&ldo;怪。&rdo;

舒昀倒没话可说了，看他表情变了，她就深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偏在这个当口提起他最介意的事，嘴巴抿得更紧，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了。

&ldo;本来很多事，即便没人说，我也会去做的。&rdo;他徐徐说着，&ldo;你知道，人其实很容易厌烦，被人念得多了，难免心里不舒服，我疼江桥，我对他好，自小就是那样的。开始是自愿，渐渐被我爸妈洗脑一样追着说道，算被自愿，等江桥再大点，我突然发现在那个家里，我能真正信任、敞开心扉的人，也就他一个，于是我又试着努力去做一个称职的好哥哥。很多隔阂是日积月累的，或许我爸妈现在觉得愧疚，也试图改善关系，可我很累了，维持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觉得。&rdo;

他笑了下，透着无奈：&ldo;可能他们不这样觉得吧，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了。也可能将来我有了自己的孩子，能理解他们，那时候，关系自然而然就会变得融洽，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rdo;

&ldo;可是，也不用为他做到那种地步吧？&rdo;她思量了会儿，小声说，&ldo;还有我。&rdo;

&ldo;小时候就被刻入骨髓的观念，想改也改不掉的，何况，我有能力护他。&rdo;他停了下，表情渐渐柔和，&ldo;至于你，照顾一个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像你说的，一眼能看到头。如果能让你和他活得自在，或许我的遗憾悔恨能减轻不少。&rdo;

舒昀不满于被描述为&ldo;附带产品&rdo;，也可能是被风吹昏了头脑，深吸一口气，没忍住把心里所想说出来：&ldo;可是我们才认识一两个月，我和江桥，之于你，是不一样的。&rdo;

&ldo;当然是不一样的。&rdo;他笑道。

&ldo;哪里不一样？&rdo;舒昀赶忙追问。

江翎却不愿细说了，站起身，扯了下衣摆，跺了跺冷得发僵的脚：&ldo;申请单，明天给我。&rdo;

话题转得突然，舒昀莫名：&ldo;什么？&rdo;

&ldo;艺术生统计的那个，我去和阳叔说。&rdo;

舒昀跟着站起来，眼看那人已经迈开步子，赶紧小跑跟上：&ldo;为什么？&rdo;

&ldo;你不是怂吗？&rdo;

&ldo;……&rdo;

&ldo;我帮你。&rdo;

&ldo;等等！&rdo;有些事情，她迫切想要弄清楚，一个箭步上去，抓住江翎冰凉的手背：&ldo;刚才的话，你还没‐‐&rdo;

回答我……

惊觉自己干了什么，她眼睛倏然睁大，凝在自己那只不听话的手上，反应过来，马上就要松开。稍一动作，却见江翎眼底笑意涌动，反过手，把她的手握在稍有温度的掌心。

&ldo;你……&rdo;舒昀惊愕。

&ldo;你说过，想快点长大。&rdo;他低着头，把她的慌张羞赧收入眼底，把手握紧了些，&ldo;我也，希望你快点长大。&rdo;

这话说得隐晦，却不难理解。

舒昀张开五指，与他十指相扣：&ldo;好。&rdo;

江翎他们第二天傍晚先回s市，舒昀还要去爷爷奶奶那里住一天，没有一起。

也不知道江翎怎么和她爸说的，穿戴整齐准备上车之前，真的把签了名的单子交到她手上：&ldo;收好。&rdo;

&ldo;你怎么‐‐&rdo;她拿着单子，前后翻了翻，喜悦溢于言表。

&ldo;阳叔挺好说话的，早让你去试试了，你自己不肯。&rdo;

&ldo;他真的答应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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