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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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第 34 章（第2页）

“贤姨在吗？”

他一喊，店里掌勺的端盘的小年轻抬头发现他，都笑了，轮番朝店内喊：“妈，出来一下！”

“妈，看看谁来了！”

小店最深处有扇门，盖个帘儿，从帘缝儿能看见红木座椅和茶几，电视里唱着戏曲。

“谁呀？”女人撩帘出来，看着五十有余，声音奇亮，“呀，小煦！快进来快进来……哦，里头没座位了，外面应该还有，去坐吧去坐吧，想吃什么贤姨给你下厨。哎呀——是不是又高了啊？”

尚煦差点招架不住热情：“没有啦贤姨。还是那样。”摆摆手，还不忘嘴甜一句，“您还是那么年轻哈。”

贤姨很喜欢尚煦，笑得鱼尾纹都夹起来，态度十分关注：“去那什么……海中了吧？”

“嗯，转学了。”

贤姨叹了两声：“好，海中好啊，看到你精神就好。你那个爸也是的，整天让你一小孩在街头瞎跑。”

尚煦礼貌地笑笑。

每回来店里写作业，也不敢跟店主说实话，只说别告诉别人他在这里。

卤肉饭店这里是一家，还有街头的杂货铺，巷尾的茶铺，街边的烧烤摊儿……这儿安全，但只要出了这条街，他就没地儿藏，容易被这儿的地痞流氓认出来。

贤姨：“哎，你一个人啊，那几个小子呢？叫侯什么的……”

侯思津，正是吃他爸嘴软还常常在微信用脸皮敲他的“金丝猴”。

尚煦：“还没见到他们，我带了另外的人来。”

“哪儿呢？新朋友啊？”贤姨伸着脖子绕过他张望，“哟，是那小子吧，多帅气的小孩儿啊，跟你一样。别让你同学一人坐着了，快去吧。还是卤鹅饭吧？你同学吃什么？”

“我问问。”尚煦小跑出去，站到尹粼面前，扶着膝盖，头低下来说：“你吃什么？”

尹粼坐桌旁，抱着书包，抬头看着招牌上的菜单：“跟你一样就行了。”

尚煦又朝里面喊：“贤姨，来两份！”

“好嘞！”

卤鹅饭其实就是普通的盖饭，精髓都在肉上。这家的鹅肉还加了微量的桑葚酒，咸香卤水漾着一丝酒的回香气。

尚煦就着肉和包菜，咽了一口饭：“好吃吧？”

“唔……”尹粼吃得两颊鼓起。

尚煦肉到嘴边，没塞进去，看了他很久。

尹粼看回去：“干嘛？”

尚煦：“你知道你每次嚼东西都很像仓鼠么？”

“……”尹粼愣了一下，不知道怼啥好，就低头夹菜，“吃饭就集中精神，别影响消化。”

逗到了人，尚煦就一阵乐呵。

正吃着，他忽然就站起来，用纸巾囫囵抹了一下嘴：“我去下厕所。”

尹粼纳闷：“现在去？忍一忍都可以回你家了。”

“操？这里离我家两百米，你想扶着我走？”

“不想，快滚。”

尹粼刚说完，他就一溜烟没了。

“贤姐，卤肉还剩不？给我来一斤，热乎的。”

有熟人来店里，坐在尹粼身后那张桌。是个女人，比贤姨小不了几岁。

“来了。”贤姨从店里笑吟吟出来，手里一袋子卤肉打了个结。

“哟，今儿高兴哪？”女人悄悄问，好像喜事不外传似的。

“没啥，就之前那小孩儿，走了一个多月，回来了。”

女人忽然就不笑了，掩着嘴，像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就成天街上乱窜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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