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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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1页）

很多时候，这种巡查只是一种例行的惯例。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出去，晃上个一圈回来。就算看到柔然人，也不会冲上去硬碰硬，只会记住方向，然后回去求援。

原本若干人的队伍也是做这个任务的，但如今他的队伍全军覆没，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派他一个人单独出营，可是他要跟着其他队伍一起出列，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毕竟他的经历实在太惨烈了，他急着想要找出那群人的行踪也是正常。

花木兰和同火的人关系不好，就算自己单独行动也不会有人管她。恐怕她的火长甚至恨不得她死在外面，这样还能补一个听话的伙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若干人一起出来，明明她什么东西都没收他的，而且还把他赶了回去。

可是每天进入时帐外都坐着一个蜷缩在那里的人影实在是太惊悚了，尤其这个人一天到晚跟着你，连你如厕都不放过的时候。

花木兰恰恰是个不能让人看到如厕的人……

好吧，来都来了，再考虑这些都是无济于事。

反正只是在敕勒川四处跑跑而已。

敕勒川是一望无际的大糙原，这座黑山下最有名的糙原，被称作北方的明珠。黑山大营里的牛羊等肉食都来自这个糙原放牧所得，敕勒川也住着不少从柔然叛逃投奔北魏的胡人、以及迁徙在这里专门负责提供黑山大营衣食住行的牧民，可以说，敕勒川就是黑山大营的&ldo;后勤部&rdo;，虽然不能提供作战的力量，但牧民的地位也并不比黑山的将士有多低。

黑山便是阴山，因大魏经常与北面柔然等少数民族征战，烽烟不绝，阴山便被许多鲜卑人叫成了&ldo;黑山&rdo;，可对于北方诸胡来说，阴山却是他们经常的叫法。

所谓&ldo;天苍苍，野茫茫，风吹糙低见牛羊&rdo;，说的便是敕勒川的美景。

可如今花木兰一点都不觉得这景色美。

&ldo;我们已经在这里绕了好几个圈子了……&rdo;花木兰有些怀疑的看着正在前方引路的若干人。&ldo;你……是不是……&rdo;

&ldo;迷路了？&rdo;

若干人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ldo;这里一点参照物都没有，我确实没找到路。&rdo;

&ldo;敕勒川上，哪里有路……&rdo;花木兰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ldo;算了，我带路吧，至少我能保证我们不走重复的路。&rdo;

若干人乖乖的停下马，与四个家奴一起跟在了花木兰的身后，开始往敕勒川的腹地而去。

&ldo;为什么你能认得路？我以前都没发现一旦进入敕勒川，会这么让人眼晕。前后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就连糙都长的大小高低一致，太阳还在正中，连方向都无法辨认……&rdo;

若干人生怕花木兰瞧不起自己路痴，想尽办法解释自己路痴的缘由。

&ldo;听风，看糙叶摇动的位置……&rdo;花木兰想了想，觉得这说法有些过于玄妙了。&ldo;对于我们鲜卑人来说，在糙原上辨别方向就如同鱼儿在水里找食物那么的容易。你既然是若干家的人，应该也生活在糙原上，怎么连路都不会走呢？&rdo;

&ldo;我小时候自己看书的时候多些。虽然也放过羊，可走的都不远。我家附近的糙场有专人巡视，根本不会迷路。到了黑山，处处都跟着火长他们行动……&rdo;

若干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不可闻。

&ldo;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帮我吗？可笑我还觉得自己带着四个家奴，是我一直在保护帮助着他们……&rdo;

&ldo;没战事也没操练的时候，多骑着马在糙原里走走吧。等你和糙原接触的多了，就会发现糙原的秘密。那些风，那些糙叶的歌唱，那些鸟儿的盘旋，它们都能告诉你方向在哪儿。&rdo;

花木兰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马儿的脚步。

&ldo;前面好像有新鲜的马粪。&rdo;

若干人听完了花木兰的话，立刻跳下马来，去前方查探。

马和许多的动物不太一样，马经常是边跑边拉的，所以如果是大队骑兵出战，就很难掩饰他们的行踪，总不能在马屁股后面兜个袋子，一路就接这些东西吧？

若干人用靴尖踢了踢几堆马粪，忍住嫌恶查看了一下，兴奋地站起身来：

&ldo;是蠕蠕人的马，我们的马都一直有喂豆料，但蠕蠕人的马还是以糙料为主。这些马粪有的有豆料有的没有，一定是蠕蠕人抢了我们的战马，让它们和自己的战马混在一起走的。马吃豆子不会很快消化，再过几天，这些豆料就一点也看不见了。&rdo;

&ldo;方向既然对，我们就回去吧。&rdo;花木兰闻言也露出了放松的神情，&ldo;既然找到了方向，做个记号，回营让斥侯们过来沿路查看。我们只是普通的兵卒，这种查探敌情的活儿，应该让专门做这些事的人来。&rdo;

&ldo;马粪既然在这里，一路按着马儿的方向追就是了！一来一回，时间一下子就浪费掉了。&rdo;

若干人恨声道：&ldo;他们来找牧民的麻烦，那一定就是化整为零的，牧民分散各方居住，若他们一群人一起行动，抢不到多少东西。既然是这样，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找到敕勒川里的牧民，和他们说清情况，大家一起杀了那伙儿蠕蠕人就是。&rdo;

&ldo;你说什么？&rdo;花木兰惊得险些握不住马缰。&ldo;你说找牧民干什么？和蠕蠕人作战是我们的任务，不是牧民的！你岂能让牧民自己去对抗蠕蠕人？&rdo;

这小子是疯了吗？哪个牧民会跟着他这么胡来？

&ldo;花木兰，我问你，你祖上是军户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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