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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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今日一大早姜大户就出去了，一直到中午还没回来。

用罢午饭，姜太太叫了女儿的奶娘杨妈妈过来，又问了一遍：&ldo;宋彩莲前头男人的闺女真的就那么美？&rdo;宋彩莲自从进了府，就成了戳进她眼中的一根钉子，她实在是不想和宋彩莲扯上关系。

杨妈妈不假思索道：&ldo;太太，那李大姐儿美是真美！&rdo;

姜太太叹了口气道：&ldo;你看看，西院那人是九条尾狐狸精出世，天生的狐媚子，就因为这件事须得依靠她，她便张狂成什么模样了！&rdo;

杨妈妈知道太太说的是四娘宋彩莲，想了想，道：&ldo;太太，咱们不如撇了宋彩莲，自己去问问那个李大姐儿。若是李大姐儿愿意，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愿意，那咱们还是从苏州买人算了！&rdo;

姜太太觉得杨妈妈言之有理，便道：&ldo;那你今天就过去吧，和那李大姐儿好好说说，&lso;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rso;，有谁真是不求上进甘愿下贱的？&rdo;

杨妈妈答应了一声。

李栀栀正在想心事，听小樱说敲门的是杨妈妈，便含笑迎了杨妈妈进来，吩咐小樱去泡茶‐‐她以为杨妈妈又来买花卉，因此热情得很。

杨妈妈忙挽住了李栀栀的小手，一边端详着她，一边笑着道：&ldo;李大姐儿，不用客气，我今日过来，是奉我们太太之命，和您谈个生意。&rdo;

李栀栀有些诧异，却依旧微笑着引着杨妈妈进了堂屋坐下。

坐下来之后，杨妈妈先谈东京太师府，把太师府的富贵大大渲染了一番，然后道：&ldo;我们郑家姑爷虽是郑太师的庶子，可郑太师的嫡子被人打坏了身子，这辈子是无法娶妻纳妾了，将来太师府这偌大家产岂不是我们姑爷的？&rdo;

&ldo;我们大姑娘是个和气人，自然会给姑爷安排房里人侍候，到时候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姑娘的陪嫁丫鬟可就要一步登天了，若是能有个一儿半女的，此生岂不有靠？这可比在穷巷子里苦熬一辈子强太多了！&rdo;

李栀栀已经明白了杨妈妈的来意，硬着头皮听完，故意装迷糊道：&ldo;杨妈妈说得有道理！&rdo;

见杨妈妈又要开口，李栀栀忙抢先道：&ldo;唉，真可惜，我爹娘给我订亲订得太早了，这辈子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rdo;

杨妈妈有些傻眼：&ldo;……李大姐儿已经定亲了？&rdo;

李栀栀故意含羞道：&ldo;正是……只等我二叔回家，就要送我进京完婚了……&rdo;

杨妈妈听了，在心里直骂宋彩莲：李栀栀早已订婚，宋彩莲这贱人怎么不早说？

李栀栀察言观色，一口咬定道：&ldo;你们府里的四娘知道的，有我未婚夫家送的三金为证呢！&rdo;

杨妈妈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了。

杨妈妈一走，李栀栀也坐不住了，低头在堂屋里踱着步。

小樱见她表情严肃双眉紧蹙，不敢打扰，只是眼巴巴立在那里看着她。

李栀栀踱了半日，终于把各种线索和迹象联系了起来‐‐先是杨妈妈买花时老打量她，接着便是宋彩莲派了胭脂来叫她过去，然后便是和姜府常相往来的王三秀才家叫她过去送花。

这样一联系，那么王家看大门老头子提醒她的那句&ldo;最近晚上小心门户&rdo;便有解了‐‐姜府怕是和王三秀才家联合了起来，大概是要在晚上害她！

这样一想，李栀栀的斗志反倒被激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吩咐小樱：&ldo;小樱，咱们现在就去后院，搬了那盆石榴和那盆红梅给守备府尚大人送去！&rdo;

为了保住清白，她今天无论如何要赖定尚大人了！

小樱抱了一盆红梅，李栀栀抱了一盆石榴，两人一起出了门。

在等小樱锁上大门的时候，李栀栀特别疑惑地问小樱：&ldo;小樱，我是不是生得挺美丽的？&rdo;要不然为何总是有人觊觎她？

她一直未曾拥有过镜子，所以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生得怎样，只是知道别人都说她好看。

小樱锁上大门，转身认认真真端详了李栀栀半日，这才道：&ldo;姑娘，您不光是美丽，您像……怎么说呢？&rdo;

她颇为苦恼地挠了挠头，仰脸想了半日，试着组织语言：&ldo;我小的时候，老家夏天路边的野糙丛中会长出一种雪白的野生木槿花，不是能长成树那种，就是一年生发一次那种……这种野生木槿花单薄得很，好像一阵风都能给吹折了，花瓣白得透明，嫩得很，刚淋过雨的话，上面还带着露水，让人老想伸手捋上一把，揉搓几下，或者撕下花瓣放嘴里嚼吃了。&rdo;

李栀栀：&ldo;……你这是什么鬼比喻！&rdo;我是一朵娇羞柔嫩的小白花么？

她一直觉得自己像一株坚强的小松树，被小樱这么一说，心里还怪不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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