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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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云升又叫了几声，昙华心中烦躁也就一直没有应声。云升终于是住了口。

听着没了动静，昙华这才转过身去。谁知，却是看见云升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随后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抖了一些粉末在粥里，又搅合均匀了，这才舒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昙华心中一颤，忙又重新转过身子去。

只听得云升重新端起粥，再度出声唤道：&ldo;大小姐用早饭吧。吃了饭，也好吃药了。&rdo;那语气，坦然得不带丝毫不安和迟疑。一如往常，平平淡淡，让人觉察不出一丝儿的异常。

昙华转过身来，装作才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随后抬头看向云升，忽然轻声开口：&ldo;我不太饿，云升姐姐，不如这些你吃了吧。&rdo;云升以为她没看见，可是实际上，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可能再淡然的吃下去。

云升愣愣的看着昙华，蓦然变了脸色。好半晌才恍过生来，急切的回绝了：&ldo;这怎么行？大小姐必须吃饭！来，大小姐乖乖的吃了饭，好吃药了。不然一会儿，夫人问起来，可是要生气的。&rdo;

云升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指郑氏。若是换成往常，昙华必然害怕，只会乖乖的喝了粥。不敢再说其他。可是现在……

昙华仰着小脸，却是飞快的往后缩了缩，执拗道：&ldo;云升姐姐，我不想喝粥，我想吃包子！粥你喝吧。&rdo;

云升端着碗，面色有些难看。却也有些吃惊，只觉得往日里怯懦无用的大小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呢？云升出神的想着，怔怔的看着昙华。

昙华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云升，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云升手中的碗，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云升的面上，微微的笑了：&ldo;云升姐姐，母亲说过，你是我的丫头，要听我的话的。我现在命令你，替我喝了那碗粥吧。&rdo;

云升从未听过昙华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然而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却是让她觉得有些心虚。但是……飞快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碗，云升的态度重新强硬起来：&ldo;大小姐，听话！乖乖吃饭！&rdo;说着，上前便是要抓住昙华。竟是要用强！

昙华一怔，随后连连冷笑，猛的伸手推开了云升，随后高声唤道：&ldo;奶娘！&rdo;

云升一个猝不及防，登时被昙华推了一个趔趄，虽然也不至于摔倒，可是那粥却是洒了满床都是。就连昙华的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虽然不算烫，却也绝对是不凉。

奶娘王氏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登时柳眉倒竖，上前猛的将云升拨拉开来，大声斥道：&ldo;你这个黑心蹄子，让你伺候小姐，你怎么伺候的？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若是烫伤了小姐，你可担得起？&rdo;

一面斥着，一面却是忙掏出手绢，将昙华的手擦干净，见只有一个红印子，并没有起泡，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仍是气恼，狠狠的瞪了一眼云升便是又要开口斥道。

昙华伸手按住了奶娘，淡淡言道：&ldo;奶娘也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只去叫了管事嬷嬷来，将她打发出去吧。&rdo;

云升原本还暗自咬牙忍耐，心中忿忿不平，此时冷不丁的听见昙华这样说了一句，登时错愕无比的抬起头来看向她，仿佛根本没听清楚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昙华静静的云升对视，幽黑的眼珠里是不符年纪的沉静和清冷：&ldo;我虽然在这府里说的话不管用，可是打发一个丫头的权力也是有的！&rdo;

第三章处境

这话一出，不仅是云升，就是奶娘王氏也是愣住了。俱是错愕的看着昙华，竟是有些像是不认识了。

昙华皱了皱眉，侧目看向奶娘，轻声唤道：&ldo;奶娘。&rdo;声音虽然稚嫩，却是不容抗拒。这个时候，纵然是让人惊愕，她却也不得不为之。既然重生，她就不再要像是以前那样活下去。这一次，她要……改变。

奶娘王氏回过神来，迟疑了片刻却是咬牙点头：&ldo;我这就去找管事嬷嬷。&rdo;说着便是往外头走去。

云升这时候便是慌了手脚，忙道：&ldo;妈妈这是做什么？小姐孩子心性，不知轻重，难道妈妈也是晕头了？妈妈别忘了，我可是夫人‐‐&rdo;

&ldo;母亲一向疼我，我若是说你不好，要撵你，她自然不会阻拦。&rdo;昙华慢吞吞的言道，紧紧盯着云升，微微一笑。

云升被她这样一笑，只觉得手足冰凉。不过随后却是冷静下来，忽然放开了奶娘王氏，轻哼道：&ldo;好，既然大小姐不用我了，我就亲自去回了夫人就是！也不必妈妈跑一趟了！&rdo;说完抬脚便是往外头走去。

这下子，倒是换做奶娘王氏慌了手脚。伸手就要去拉住云升。潜意识中，王氏只觉得若是事情闹到了郑氏那里，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昙华却是叫住奶娘王氏，缓缓道：&ldo;我饿了，奶娘。&rdo;

奶娘王氏一怔，云升已经走远。王氏无可奈何，只得到床前来，苦着脸道：&ldo;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发落起云升来？她是夫人给的人，这么……总是不好。&rdo;

昙华叹了一口气。也不用王氏伺候，径直拿起包子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却是含糊道：&ldo;我总是大小姐。她明着也不敢对我如何。奶娘放心。&rdo;

王氏一愣，蹙眉看着昙华，好半晌才言道：&ldo;大小姐怎么这样说话‐‐竟好似……突然长大了一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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