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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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1页）

半夜，水幽寒忽然惊醒，发现欧阳不在床上，正在纳闷，就见外间屋有烛光，还有两人在轻声说话。听着话音，是欧阳和黄芪两个。水幽寒围着被子坐起来，心想，难道是大理寺有急事找欧阳。

&ldo;……少爷，就是这么回事。门上的早得了奶奶的吩咐，凡是她们来，都不要搭理。可人就在门口闹着不肯走，已经把旁边公主府的人都给惊动了。看门的老王就找我商量，我出去一看，一群丫环婆子小厮，都打着火把，周氏跟疯了似地，说什么要奶奶给偿命，又说什么夜不归宿，五万两银子什么的。我看着应该是出了大事，就想着还是来回爷一声。&rdo;

&ldo;偿命？&rdo;

&ldo;是啊，说的怪吓人的，爷看该怎么办？&rdo;

&ldo;这大半夜的，别闹的四邻不安，你去让她们进来吧，我换了衣服就过来。&rdo;

黄芪答应一声，水幽寒听得外面屋门响，应该是黄芪出去了。

欧阳穿好了衣服，正要往非走，就见水幽寒也穿戴整齐从卧房中出来了。

&ldo;还是把你吵醒了！&rdo;欧阳心疼道。

水幽寒摇摇头，&ldo;大哥，是出了什么事，谁在门外闹？&rdo;

&ldo;是周氏，估计是水侍郎的旧账被翻出来了，来找我晦气的。&rdo;

&ldo;是他自己做的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不会这么简单吧，还说了偿命，难道是出了人命？&rdo;

&ldo;你都听到了？别担心，如果真出了人命，自然要惊动府衙。我估计她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rdo;

水幽寒点点头，这是周氏的作风。水幽寒倒是没什么好担心地，只是恼火。外面的雨还在下，这么冷的夜晚，被这么不相干的人从暖被窝里给闹起来，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ldo;小寒，你回去睡吧，我出去打发她。&rdo;

&ldo;反正都起来了，我也去看看。周氏胡搅蛮缠，大哥和她应对，平白掉了身价。还是我对付她比较方便。&rdo;

周氏正在偏厅内，像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看见欧阳和水幽寒进来，便扑过来。

&ldo;你们这两个黑了心的，骗我说五万两银子，哪来的五万两银子。

是你那老不修的结交了相好才是真的。还和人写什么情诗，真是恶心死老娘了。你们陪给我五万两银子，把那些嫁妆也都给我还来，不然，我绝不放过你们。&rdo;

周氏衣裙半湿，脸上脂粉被雨水冲刷成红一块、黑一块地，头发也乱糟糟地。水幽寒怎么看也看不出周氏有什么诰命夫人的气派，活脱脱是一个街头的泼妇。看来周氏是发现了水益私下的勾当，来找人出气。水幽寒很生气，周氏自己的老公搞不定，就跑到她这来发疯，真是莫名其妙。

&ldo;太太大半夜的把一条街的人都吵醒，就是为了这么件事。太太难道忘了礼法，老爷的事，岂是我们能插言的。太太没别的事，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一会天亮了，被人看见太太这个样子，这半辈子的脸可都丢尽了。&rdo;如果还有脸可丢的话。水幽寒心里有气，话自然就没平时来的那么温和。

周氏身边一个婆子看来是个知事的，一边把周氏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对水幽寒说道：&ldo;太太这是急糊涂了，大姑娘、大姑爷别放在心上。&rdo;

听着这个婆子叙述，水幽寒才慢慢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天水家送了嫁妆来，周氏临走，被卫三娘提醒，水益那里还有五万两银子。周氏早就在打这些银子的主意，只是水益在这件事上一反常态，不再对她言听计从，反而含糊其辞，将那装钱的匣子藏的密不透风。周氏回到家里，便以损失了大笔银钱，又要给水清玲办嫁妆为由，要水益把那五万两拿出来。

水益自然是不肯。周氏这些年，把水益的底摸的门清，最终还是将匣子找出来。结果打开匣子一看，当场气了个倒仰。里面根本不是银票，而是几张喝花酒的账单，还有几张花笺。周氏也颇识得几个字，一眼看出是水益的笔记，内容则是和一个叫雨荷的青楼女子的应答情诗。

周氏哪里容的下这个，当时就醋意大发，揪住水益就是一番好闹。期间还动了手，将水益的脸都抓破了。

水益降职，其中就有周氏穿戴僭越惹的祸。水益对周氏已经心生不满，只是这些年在周氏积威之下，一时没有发作。水益本就最重颜面，如今周氏抓破他的脸，让他颜面尽失。他没有在沉默中灭亡，而是在沉默中暴发了，重振夫纲，捶打了周氏，然后拿了银两出门，到现在还没回家。

周氏就猜水益必定是去喝花酒找相灯了，就带了人手，带着棍棒藤条，奔了京城最热闹的教坊区。

一路打听想找那个雨荷。这教坊区各教坊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也盘根错节。周氏这架势一看就是来找碴的，便没人肯告诉她。周氏带着人一家家找过去，一无所获，还被人嘲笑，珠了一身的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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