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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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第三十三章吊唁（下）

下午，水幽寒去找欧阳。

&ldo;大哥，我想去王家一趟。&rdo;

&ldo;小寒，你可是有什么打算？&rdo;

&ldo;大哥，我想要去吊唁一下蔡氏。不管她做了什么样的事，是个什么样的事，她死的都很惨。所以我想去稍微尽下心意，最好是能化解他们对我的怨。&rdo;

&ldo;小寒，这件事，你完全不需要内疚。蔡氏的死，根本是她咎由自取。&rdo;

可是王东不这么认为。而且还把错都推到水幽寒身上。柿子拣软的捏？化悲痛为仇恨？就是看她水幽寒不顺眼？被收买了？或者都兼而有之？不管怎样，去看看，怎样都是一条人命不是。

&ldo;嗯，我知道。只是我总想着以和为贵，他们怨恨我，我总是觉得不安。去看看，一来死者为大，二来，如果能改善关系也好。&rdo;

欧阳沉吟片刻，&ldo;既然你执意要去，也好，我就陪你走一趟吧。&rdo;

两人商量好，就在第二天，准备了些祭拜之物，坐了马车去王家吊孝。

王家与欧阳家分别在镇子的两头。马车还没到王家，就已经听见那边的鼓乐之声，哭丧声，还有和尚的念经声。到了王家门口，欧阳先下了马车，再回身将水幽寒扶下马车。王家这边已经有门童往里面传报，另外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引了欧阳和水幽寒两人往灵堂走。

水幽寒见王家上下人等都穿着孝，宾客不多，王家的接引招待倒是井井有条。欧阳和水幽寒跟着接引的人来到灵堂，就见正当中摆着红漆杉板的棺材，灵堂两侧七八个一水重孝的男女，还有一众不知多少的僧人，在诵念大悲咒。

那些穿着孝的见有人来拜祭，都一齐大放悲声。水幽寒听着这些人哭的抑扬顿挫，觉得有些异样。欧阳已经在她耳边轻轻说道：&ldo;这是从外面请的，专门哭丧的班子。这里的风俗，人口少的人家为了丧事办的好看，就请他们来哭，你听，他们这个哭可是很有讲究的。&rdo;

水幽寒这边送上祭礼，又在灵前拜了一拜。心里暗暗祝祷：如果真的有地狱，希望这位蔡三娘不要吃太多的苦头。若有来生，也希望她能改了脾气，多做些善事。

拜祭完毕，应是丧家的孝子给回礼。水幽寒一看，竟然是王兰儿，孝帽麻衣，带着两个穿着重孝的下人给他们回礼。这王兰儿也不过几天没见，模样气质竟与原来大不相同。原来王兰儿给她的印象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小丫头，总是那么低眉顺眼的，让人几乎忽略她的模样。可现在，这姑娘虽然一身麻衣孝衫，可面容白皙，脸颊透出红润，眉毛修的细细弯弯，顾盼之间是掩藏不住的精明。虽然做为孝子，王兰儿一脸端谨、悲戚，可水幽寒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的伤心。

双方行礼已毕，欧阳就问：&ldo;王姑娘，怎么没见令尊？&rdo;

王兰儿先扫了一眼水幽寒，然后才说：&ldo;家父因为太过伤痛，这几日身体一直不好，现在正在后堂歇息。&rdo;

又对水幽寒说：&ldo;水奶奶今个能来拜祭，家母在天有灵，一定非常欣慰。&rdo;

水幽寒淡淡一笑：&ldo;王家奶奶若果真在天有灵，知道是兰儿姑娘为她发丧守灵，一派纯孝，感动邻里，定会含笑九泉。&rdo;

王兰儿看了看水幽寒，&ldo;欧阳先生和水奶奶来拜祭家母，家父知道定然感激。只是，他老人家有病在身，只怕……。&rdo;

&ldo;那我们来的真巧，兰儿姑娘可是忘了我们这个现成的好大夫。我想兰儿姑娘操持这样的大事，有些糊涂了也是有的。要不然，还不早早的请了我大哥去看王管事？&rdo;

&ldo;这……，我要派人去看看家父的意思……。&rdo;

还没等王兰儿派人，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走了过来，躬身施礼，说道：&ldo;老爷知道欧阳先生和水奶奶来了，请两位到后面用茶。&rdo;

欧阳和水幽寒跟着小厮到了后堂，王东坐在太师椅上，并未站起来迎接。水幽寒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还未等欧阳和水幽寒开口，王东先开口说道：&ldo;有劳欧阳先生来拜祭我娘子，我身上棒疮未愈，家里又连连出事，请恕我礼仪不周了。&rdo;

&ldo;王管事客气了。令爱和你一样受刑，还多挨了些板子。一个弱质女流，还能礼待祭客。我和我妹子来拜祭，是尊死者为大，实为一片好意。王管事如此相待，不知是什么道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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