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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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惊艳四座（第1页）

可是谁都不敢在明面上揣测圣心，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萧文渊迈着迅捷的步伐走到顾老夫人身边，两手拱合：“绿琪千岁树，杖朝步履春秋永。晚辈恭祝顾老夫人福如海阔，寿比南山，健康如意，福乐绵绵。”

说完祝福，萧文渊朝身后随行的小厮点了点头，那小厮便将手中捧着的匣子打开。那匣中，摆放的是一件羊脂白玉雕刻的菩萨像。

顾老夫人视线落在菩萨像上，受宠若惊的说道：“渊王，这太贵重了，老身怎能受得起。”

萧文渊态度越发谦卑，“老夫人，只要您喜欢就好。”

顾建章又让小厮在上座加了两个席位，招呼二人落座。

萧明煜走上前，弯腰行了一礼，“春酒流香酣寿酒，耄龄添美祝遐龄。祝老夫人耳聪目明无烦恼，笑对人生意从容。不过我的礼物和五弟的一比就相形见绌，还望老夫人笑纳。”

只见萧明煜从袖中掏出一件小小的的锦盒，没有打开的意思。

底下坐着的那些臣子及家眷不敢言语，萧明煜贵为皇子，他就是路边捡颗石头送给顾老夫人，那也是对相府的恩赐。

顾筠芷瞥了台上一眼，转头和应初夏说着话。随心所欲的应初夏，今日能领着她弟弟来参加祖母的寿宴，是她没有想到的。

萧文渊笃定这么小的锦盒不会有什么奇珍异宝，他把玩着手中的玳瑁摺扇，“我见大家都对三哥盒中之物充满好奇，三哥何不打开让我等一饱眼福。”

顾老夫人也猜测锦盒中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她不想今日的寿宴成为两个皇子的导火索，担心圣上知道了会迁怒到相府，就要开口打圆场。

萧明煜笑了笑，“本王原想给顾老夫人一个惊喜，既然五弟这么好奇，那就依五弟吧。”话落便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金色的药丸。

台下的众人万分惊恐，顾老夫人的生辰暄王送粒药丸，这是存心和相府过不去吧。顾老夫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些，就算对方是王爷，也不应该在众人面前戏弄她。

萧明煜抽回视线，“这枚九转还魂丹送给老夫人，再次祝您健康安宁，欢乐永长。”

话音刚落，顾筠芷视线定格在那枚九转还魂丹上。坊间传闻的九转还魂丹，原来真的存在。传说此丹是用凤凰血，鹤顶红，鹿茸，彼岸花，百年人参熔炼九次而成，不仅能够疗伤，补充气血还能起死回生。萧明煜竟然把这么珍贵的丹药送给祖母！

“三哥真是用心良苦。”萧文渊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

顾老夫人起身福了一礼，“老身感谢暄王垂青，大恩大德，老身没齿难忘。”她一把年纪了，一颗保命的丹药比什么都重要。

萧明煜扶起顾老夫人就座，顺势向萧文渊点头笑了笑。

这一举动落在众人眼里就变得耐人寻味了，相府的老夫人过寿，两位皇子送的贺礼一个比一个珍贵，当众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等到萧明煜和萧文渊双双落座之后，寿宴才正式开始。

萧明煜的视线飘向顾筠芷，眼中赞赏一闪而过，这丫头打扮的还挺好看，尤其这衣服是下了重金的，就是蒙着面纱让人看不出一二。

酒过三巡之后，顾芊儿开始作妖了。“姐姐在祖母院子里的时候，不是说戴着面纱是为了在寿宴上给祖母一个惊喜吗，妹妹还等着和姐姐学习呢。”

顾芊儿的声音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大不小众人刚好可以听到。

宋氏的眉头皱了皱，剜了她一眼，这是什么场合轮的到她一个庶女说话。

顾芊儿身子一瑟缩，赵姨娘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回击道：“夫人，我和芊儿在明月堂听得真真切切，大小姐确实说在寿宴上要给老夫人一个惊喜。”

顾筠芷冷冷的打量这对母女一眼，还是同样的招数，这母女二人就不会换个花样吗？

“云烟，把箜篌取过来。”她好久不谈了，不知道有没有生疏，不是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碰箜篌。但是画已经做过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新意，只有这箜篌还拿得出手了。

旁人都不知道，萧文渊一手箜篌弹的行云流水，顾筠芷的箜篌还是萧文渊教她的。那时他们刚成亲，她偶然听萧文渊谈过一次，便觉得惊为天人，吵嚷着要学。萧文渊为了讨她开心夺老国公兵权，不情不愿的教过她几次，顾筠芷对感兴趣的东西学的极快，没教几次就学会了。

箜篌是双排弦乐器，泛音效果媲美古琴，暄和的世家小姐还没有会弹箜篌的。因此顾筠芷提出演奏箜篌，那一道道传来的眼睛有探究，有担心，有怀疑，有嘲讽...

云烟把箜篌摆在桌案上，顾筠芷走过去，随意的拨动了一根琴弦，“铮”一声，她闭了闭眼睛，果然很久没谈了，有些陌生的异愫徜过。

顾芊儿不屑的和赵姨娘说道：“娘，为了充面子选箜篌，你看着她等会是怎样出丑的吧。”赵姨娘屏神凝思，直觉告诉她，顾筠芷貌似会谈。

旁人都是箜篌的外行，自然觉得顾筠芷这弦是乱拨的。萧文渊却发现了，顾筠芷刚刚是在调音，想不到她会弹箜篌，他忽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片响，顾筠芷睁开双眼，将箜篌竖抱于怀中，低柔清澈的琴声随着琴弦波动倾泻而出，轻启娇唇：“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声音陡然一转，似低沉，似萧瑟，“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随着最后一句歌声落下，顾筠芷一滴泪也落了下来，她也曾在梦中迷失，找不到回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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