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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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第1页）

于是几个带甲的禁军又摆动着卡嚓卡嚓的山文甲从殿内倒退着出去。

老翁笑止，昂首道：&ldo;建平之初，你亲征得胜归来，没过多久后二王就兴兵造反，被你提前知晓伏兵以待，在黑夜里瓮中捉鳖，大理寺亲鞫时你却不听解释，只信自己眼中所见，亲手斩杀了亲子满门。&rdo;

提起已经剥了爵位从皇室中除名的燕王，皇帝阴沉的脸色越发幽暗，&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你一定很疑惑，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为什么要造反呢？&rdo;

皇帝看着老翁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恐怖起来。

老翁看着他满脸疑云，冷冷笑道：&ldo;皇帝陛下，圣天子，官家，现在，就由臣来告诉您，告诉您真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臣，是臣说大内有叛军，是臣与成王串通让他假传圣旨召二王入宫救驾，是臣与刚刚升任枢密院使的姚慎串谋盗取兵符交给成王，成王带着兵符与伪造的血书深夜去见了二王，二王才让自己的母舅，前殿前都指挥使调兵攻入大内。&rdo;

老翁说的震耳欲聋，让皇帝原本冷如寒冰的心渐渐翻涌，皇帝颤抖着手扶着椅子起身。

&ldo;也是臣，与枢密院使欺君说二王手握重兵盗取兵符想取代太子发动兵变，弑父杀兄！&rdo;

皇帝刚站起，又被这一声吼叫震得坐了下去，粗喘着气旋即怒的一脚将桌案踢翻，&ldo;贱人！&rdo;

&ldo;来人，来人！&rdo;皇帝红肿的眼里布满血丝，旋即瘫倒在地上，张着颤抖的嘴，&ldo;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rdo;被禁军困住双手的老翁冷笑一声，&ldo;这都要问您自己啊，皇帝陛下。&rdo;

&ldo;若不是你宠妾，若不是你偏爱庶子，若不是你生了易储的心思，我与三王的师父枢密院使又怎会合谋陷害呢？&rdo;

&ldo;二王的愚孝，以及你的愚昧，让你们父子生了隔阂，让你不再相信，也让二王在大理寺心寒的一口认下，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是我们，其实这罪魁祸首是你自己，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rdo;

皇帝颤指着他，&ldo;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拿下，将他，将他&rdo;皇帝撑着膝盖站起，失去重心没站稳的后退了几步，伸手撑着椅子，呼吸越渐沉重的撇过头，恶狠狠道：&ldo;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们，先将他关入天牢！&rdo;

皇帝瞪着血红的双眼，&ldo;朕要，朕要让你全族都陪葬，押下去！&rdo;

&ldo;是。&rdo;

禁军们将老翁拽出，只听见他走在殿内回头大笑道：&ldo;卫元哲，你弑父杀兄，杀妻灭子，终有一天你也会自食恶果，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rdo;

&ldo;来人，捉拿乱党姚慎，卫德昭，派兵围其府邸，&rdo;皇帝将紧紧攥着的椅子覆手推翻，&ldo;着诏三司法重审，燕王谋逆一案！&rdo;

&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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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守株待兔，王爷真是高明，这下老东西死了那太子就真的没有回还的余地了，属下哦不，臣，&rdo;侍从后退着到赵王跟前，旋即跪拜下，&ldo;叩拜太子殿下！&rdo;

赵王大笑，旋即又笑止，&ldo;只要太子还在东宫一日，陛下废储的诏书一日没有下达，我们便一刻都不能松懈，再说了，老东西死了，可是这么多年他的势力遍布朝野，陛下之所以能够震慑得住御史台的弹劾，就是政事堂还心向着东宫，这新任宰辅没有确定前，这种话往后还是不要说了。&rdo;

侍从点头，&ldo;王爷心思缜密，思虑周全，属下谨记。&rdo;

赵王伸着懒腰，&ldo;近日风声紧，本王都好久都没去请教先生了，亦不知他对此事会如何看&rdo;

还不等赵王的话说完，凉亭所在的院口跑进来一个府卫，神色慌张道：&ldo;启禀三王，官家派兵围了成王府与枢相府，皇城司的人将成王与枢密使带去了大理寺。&rdo;

赵王登时色变，&ldo;怎么回事？&rdo;又挑眉怒瞪着一旁的心腹侍从，&ldo;你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rdo;

&ldo;这，怎么可能，莫说是他们只分了三路，但凡是刑部通往大内的每一路属下都派了人盯着，应当不会出差池&rdo;

&ldo;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do;

大理寺重开八年前燕王谋反一案，一度被禁止议论的宫闱密案再次重见天日，由中书省右相牵扯出，引发了东京城的一场巨变。

押送枢密院使去大理寺的路上，起居舍人将禁军拦下，示出腰牌道：&ldo;奉旨，带话给枢密院使。&rdo;

两个抓着枢密使胳膊的禁军便退开，等韩汜走近枢密院使，周围的禁军便又后退到十步外转身背对。

韩汜上前，端着袖子躬身，&ldo;枢相。&rdo;

&ldo;陛下有什么话？&rdo;

韩汜摇头，&ldo;二王之死，在陛下心中一直是个结，局势已经不可扭转，枢相与成王都是恩主的人，若你们两个都没了，赵王剩下的，并不足以与楚王府对抗，君王之道，绝不留祸患于侧，其下场，枢相在朝多年定见过前朝的厮杀，我知道翁翁素来疼爱沅陵，下官在此保证，力辅赵王入东宫，保沅陵，一世安宁。&rdo;

姚慎旋即仰天大笑，&ldo;真没有想到，我自中第以来，以一白身拜相，最后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这番罪孽&rdo;姚慎闭上眼，&ldo;是天罚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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