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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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父亲望着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ldo;我哪知道她在哪儿？&rdo;父亲瞄了一眼那把菜刀，冷冷地说。

&ldo;她不是什么都对你说吗？&rdo;他把菜刀顶住父亲的脖子，心脏怦怦直跳，虽然他很熟悉这把菜刀，但是等他握在手里，才充分意识到了它的功用，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ldo;断&rdo;。它可以断开一根黄瓜，也可以断了一个人的命。

&ldo;你给我快说！快说！快说！&rdo;他再度拉开喉咙叫道，感觉那把刀赋予了他无穷的力量，但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异常刺耳的格格疯笑。是父亲。

他正在茫然之际，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肩像被一对铁钳钳住了，疼痛难忍，接着，他完全失去控制地，整个人飞了出去，菜刀&ldo;当啷&rdo;一声掉在地上，然后他看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再接下去，他的脸上&ldo;啪&rdo;地一下，有人给了他个清脆的耳光，正当他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时候，那个打他耳光的人又一把将他楸起来，把他拎到沙发上。

&ldo;好了！不就是个烂女人吗？&rdo;又传来一阵疯笑。

这下是父亲在上，他在下了，父亲的力量比他大得多。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他想骂人，但骂不出来，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ldo;妈的！够了！不就是个女人吗？哭什么！&rdo;父亲放开了他。

他不想听这些屁话，也不想争辩，华云的确不是个好女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当父亲就可以跟她上床。长期的共同生活告诉他，跟父亲谈论礼义廉耻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他永远听不懂也会听。

他直起身子，擦干眼泪，跟父亲并排而坐。

&ldo;好了，高兴点！&rdo;父亲看看他的脸色，用胳膊撞了他一下，&ldo;你老爸马上要发财了，到时候大不了分你一点。有了钱，还怕没女人？&rdo;父亲的兴致好像很高。

&ldo;谢谢你。&rdo;他说，现在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他感到精疲力竭，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ldo;妈的！你这只瘟鸡！就不能说点别的？&rdo;这是老爸对礼貌用语的一贯反应。

&ldo;对不起，这是妈教我的。她说，因为你有个坏爸爸，所以你待人接物就更要有礼貌，不然会被人看穿底细。&rdo;他冷冰冰地说，这是他跟华云分手后第一次跟父亲坐在一起。他遗憾自己没好好利用那把菜刀，白白浪费了时机，现在他已经没那勇气了。

&ldo;你妈懂个屁！她就会挑拨离间！&rdo;父亲听了他的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ldo;算了，虽然你跟我不亲，但名义上你还是我儿子，所以等我有了钱，我会分你一点的。&rdo;

听父亲的口气，他好像又准备干什么违法的勾当了，他倒情愿父亲再次锒铛入狱。

&ldo;谢谢。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吧。&rdo;他没好气地说。

&ldo;得了，这次我不会去偷去抢。&rdo;父亲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低声笑道。

&ldo;除了偷和抢，还有敲诈勒索，拦路抢劫……反正犯罪的道理条条通罗马。&rdo;

&ldo;呵呵，敲诈勒索！说的好。我觉得这可比偷和抢安全多了，不是现场操作，当然不用担心会被当场抓住了。哈哈哈，好。&rdo;父亲大笑起来。

他知道父亲的意思了，不禁产生了好奇。

&ldo;你要敲诈谁？&rdo;他忍不住问道。

&ldo;一个男人。我们中的一个。呵呵，&rdo;父亲走到桌边，拧开黄酒瓶，往喉咙里灌了一口，说道，&ldo;前天，我捡到个小包，里面有好几颗纽扣，本来以为很普通，谁知道去找人化验了一下，居然是人血，呵呵，还是不同的人。&rdo;

王木对纽扣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父亲的行为本质。

&ldo;你偷了人家的包。&rdo;

&ldo;我捡的。&rdo;

&ldo;对你来说，偷跟借没两样，所以你就承认吧。是你偷的。&rdo;

&ldo;如果是偷的，我怎么还会在这里发牢骚？&rdo;父亲突然露出苦恼的神情。

&ldo;就算是人血纽扣，又怎么样？&rdo;他懒懒地问。

&ldo;关键不是那些纽扣，而是跟纽扣在一起的几张剪报。&rdo;父亲手里拿着黄酒瓶，晃到他跟前，忽然降低了音量，&ldo;每份剪报里都有一篇女人的寻人启事，有人用红笔在那上面画了个圈。妈的，你还不明白，有个神经病杀了5个女人，用她们的血制成了人血纽扣！我操！那纽扣妈的，还真精致！&rdo;父亲的眼睛熠熠发光，他觉得此刻的父亲更像个精神分裂者。5颗人血纽扣就说明是5个死者吗？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ldo;我觉得谋杀的事不太可能。&rdo;他谨慎地说。

&ldo;我可以肯定，那些东西是俱乐部某个人的。&rdo;

&ldo;为什么？&rdo;他捧场性质地问了一句，但父亲却说得兴致勃勃。

&ldo;因为包里有张守震、程华和邱源的名片，还有上星期我们活动时邱源发给我们的海外收藏资料，妈的，这个包肯定是我们中的某个人的。我猜，肯定是有人偷了他家的东西，后来拿回去后，发现这些东西没用，就把它们扔了。&rdo;

他懒得听父亲胡侃。

&ldo;可是，没人承认有那个包。我偷偷问了一个遍，没人承认。如果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承认？&rdo;父亲似乎在自言自语，&ldo;吴建国以前是镇派出所的法医，他懂这个，不会弄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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