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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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他蓦地抬起眼看我，道：&ldo;我，只不过是零星的一点印象，其他的，我什么也没有记起来。&rdo;

心底没由来的泛起一丝失落来，我也不知我在失落些什么，但想到眼前这个人不是煦方，而是聂然时，我竟又感到几分惧怕，百思不得其解深夜露重他怎么会出现在灵山&ldo;恰到好处&rdo;救我。

聂然似乎并未注意到我的神情，他蹙着眉头突问，&ldo;这儿……也受伤了？&rdo;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这才发觉腹部有鲜血缓缓渗出染湿了衣裳，凑近细看，果然有根细支扎入皮肉，却不知究竟有多长多深，才使得这小小创口流出这么多的血。

聂然伸手想要撩开我的外衫，我吓一跳，忙紧侧身避开，稍稍一动剧痛牵动全身，冷汗涔涔落下，&ldo;聂大人请自重。&rdo;

聂然一把握住我的肩，&ldo;若刺穿的是脾脏，再流一会儿血只怕连性命都难保，还拘泥什么小节！&rdo;

我被他满是怒气的神情慑到，&ldo;攸关性命也是我的性命，用不着你来担忧。聂大人莫不是连君臣之礼都分不清了么？&rdo;

聂然道：&ldo;既如此，臣唯有冒犯了，还请公主恕罪！&rdo;

言毕，他强行掀开我的衣摆，我想避，身后是石墙也避无可避，然后就在他除下我外衫之际，几件物什自衣襟内滑出，咕嘟滚落在地。

正是兵符以及卷轴。

聂然愣了，停下手，我不由叹了叹，闭上眼睛。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不错，跳崖前所言俱是我存心诓骗风离的。我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之物随手埋在山间，若是叫他寻找了，亦或是其他有心之人搜到了呢？

我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才假作自尽，本为能顺利的携兵符脱身。

却不料，聂然出现了。

聂然拾起一枚兵符，微微蹙眉，然后看着我。

我不知何以还能笑，&ldo;看来，还是你们棋高一筹。这兵符和名册，终究还是落到了你们手上。&rdo;

聂然对上了我的目光，&ldo;你是想说，我和风离是一伙的？&rdo;

我反问，&ldo;你不要告诉我，今夜你出现在这儿，只是一个巧合。&rdo;

聂然叹了口气道：&ldo;我，一心想救公主……&rdo;

&ldo;聂然，你鞋上的红泥是乱葬岗特有的，这表明今夜你从开始就跟踪我了……你若是想救，方才我从衣冠冢逃出来时就可以救了不是么？&rdo;我疲惫不堪，&ldo;你不是想救我，而是想要我手中的兵符吧。&rdo;

聂然神色一黯，&ldo;我和风离若是同伙，大可在公主逃出衣冠冢时便替他擒住公主！我不知公主有何计划，唯有暗中保护，方才在崖边见你悲痛欲绝，我本有心……&rdo;

我不愿再听他的话，打断道：&ldo;够了！&rdo;

他见我这般，倒真收了声，&ldo;信也好，不信也罢，他日自有定论。&rdo;

&ldo;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只怕我根本挨不到那一天。&rdo;

聂然闻言僵了僵，没有继续说下去，洞内一时寂静，半天，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ldo;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想的么？&rdo;

我疑惑的抬睫。

聂然的半张剪影晦暗不明，&ldo;彼时，你身中长箭，坠入深渊，遭河浪席卷而去，可曾想到还能走到今天？此刻又如何能知不能走下去？&rdo;

这话徒然令我有些恍惚。

脑海里，忽然晃现煦方如晨曦般的面容，记忆仿佛久远，当我还是那个会因失忆而无助而耍脾气的和风时，他就常常会对我说：&ldo;傻丫头，不走下去如何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rdo;

我怔怔的看着聂然，从何时起，他的眼中已不见了独属他的冰冷与深邃，取而代之的，取而代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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