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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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2页）

护卫面面相觑的功夫，完颜洪烈微带诧异地出来观望：&ldo;你？&rdo;他正在琢磨着怎么出逃呢。看得出来，完颜康是死心踏地要将他关一辈子了。可这么被关着，与死了有什么分别？必须出去。汴京容不下，临安不安全，天下总还有能收容他的地方！怎能甘心一身本事被埋没呢？

唯一失望的是，完颜康居然会将自己囚禁起来，这是完颜洪烈怎么也想不到的。

看到徒单衡，完颜洪烈内心剧烈地挣扎着，徒单衡现在是无主之人，若能说服他相帮，必能挣脱牢笼。两人目的不同，眼下却要做同一件事情‐‐单独谈谈。于是完颜洪烈亲自将徒单衡让进了室内，并且亲自关上了房门。

一进门，徒单衡顾不得方才摔得微瘸的足踝，冷笑着将室内一打量，抱臂道：&ldo;你这里可比太夫人的住处也不差了。&rdo;说着，一歪一斜就近往一张坐榻上盘膝坐了，口气里的怨毒有如实质向完颜洪烈喷去：&ldo;可惜是在地上，若是在地下就好了。&rdo;

完颜洪烈打了个冷战，这是在咒自己死吗？脸上的微笑也凝固了片刻，旋即道：&ldo;我这个样子，与死了有什么分别呢？我这一生，自诩……&rdo;

&ldo;那你就去死呀&rdo;徒单衡毫不留情地说，&ldo;不过是想翻盘而已。你凭什么觉得能翻盘呢？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对不起你呀？不想困于斗室？自己去汴京城墙上吊死，第二天我就请元帅发兵为你报仇，你也算死得轰轰烈烈了，你怎么不去呢？&rdo;

完颜洪烈心中大恸，盯着徒单衡，一字一顿地问：&ldo;是他要你来的？&rdo;

徒单衡恶意满满地笑着，眼含期待：&ldo;是啊。&rdo;

扑面来的恶意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将完颜洪烈推了个踉跄，脚下一晃，扶着桌子才稳住了。完颜洪烈在桌边坐下，茶也不让人斟了，缓缓平复了情绪，慢慢地道：&ldo;是你自作主张！&rdo;

徒单衡撇撇嘴，一副&ldo;那又如何&rdo;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变柔了表情，缓声诱惑着：&ldo;谁说的又有什么要紧？你还有别的出路吗？你能去哪里呢？投宋？到汴京请罪？还是投蒙？他们都不会要你的，他们都想要你死……&rdo;

完颜洪烈自有傲气，冷冷地道：&ldo;我难道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吗？难道要我眼看着大金国败亡吗？你们家可是累代忠臣……&rdo;

&ldo;噗，&rdo;徒单衡嘲笑一声，&ldo;若先帝在位，以他的英明宽慈，有元帅作辅，大金国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凭你？哈哈哈哈！&rdo;

完颜康来得何其快，不等两人再多讲几句，完颜康已经破门而入。徒单衡坐直了身子，想了一下，下地来笑道：&ldo;元帅来得好快，又不是不能见人的人，干嘛藏着掖着呢？我正跟王爷说起科举的事情呢？&rdo;

【老子信了你的邪！】打死完颜康也不相信徒单衡会这么好心过来跟完颜洪烈讲话，他不掐死完颜洪烈就算是心地善良了。

果不其然，完颜洪烈的表情有一瞬的错愕：&ldo;你要开科取士了么？&rdo;

不等完颜康回答，徒单衡便抢先道：&ldo;是呀，元帅还自宋国得了名师指点，将宣心学于天下。&rdo;

完颜康眼睛下斜，瞄了一眼徒单衡的脚踝，道：&ldo;早晚摔断了腿才能老实，还不去找大夫推拿一下？&rdo;又对完颜洪烈道，&ldo;我去去便回。&rdo;

徒单衡慢条厮理地道：&ldo;摔一摔，死不了的，&rdo;忽地笑嘻嘻地说，&ldo;六王爷当面，元帅可要说实话，当初可是答应了先帝，保完颜氏一脉太平的。&rdo;完颜康莫名其妙，点头道：&ldo;我是答应了大哥。&rdo;

徒单衡冲完颜洪烈一笑：&ldo;看我就说吧，忽都答应了先帝的事情，必是会做到的。&rdo;

完颜康深觉不对，伸手将徒单衡拖了出来：&ldo;你究竟要做什么？&rdo;

徒单衡道：&ldo;让他认清形势，少作夭。&rdo;完颜康心道，你快要恨死了，要不是因为汴京太蠢，我还答应履行诺言，你能连我一起咒了，怎么会对他好？将徒单衡推了出去，唤人&ldo;护送&rdo;他看大夫，又命人告诉包惜弱，徒单衡扭伤了脚，就不一起吃饭了，自己与徒单衡一起用餐。

处置完这些，转身回到房中，在完颜洪烈对面坐下，问道：&ldo;阿衡说了什么？&rdo;

完颜洪烈忽然失笑：&ldo;他说什么又有什么要紧？真要兴科举了？&rdo;

完颜康道：&ldo;这是应有之义。&rdo;

&ldo;心学？&rdo;完颜洪烈也是博学之人，诸子百家亦有涉猎，何谓心学还是懂的，赞一句，&ldo;你挑了门好学问。&rdo;便不再说话。

完颜康低声道：&ldo;阿衡有心结，这是我的过错，却无法弥补，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rdo;

完颜洪烈颓然道：&ldo;科举已开，羽翼已成，我还能做什么呢？给我寻些陆九渊的书来看吧。&rdo;

完颜康道：&ldo;好。&rdo;

&ldo;既然要兴学问，最好请些宿儒来请教。山东孔府虽然还在汴京掌握之下，聘请一二学者，汴京也不敢怎么样的。&rdo;完颜洪烈谆谆教导。

在当时的条件下，谋求对自己最有利的发展，利益最大化。完颜康深深看了完颜洪烈一点，道：&ldo;我这便去办。&rdo;完颜洪烈认清现实，不再折腾事儿，那是最好了，不过还是要找徒单衡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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