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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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里，博士、肯尼迪和乔三人轮流为死者守灵。他们一句话没说，惟恐扰乱肃静，每个人都在流泪。

第二天，风从南面刮来。&ldo;维多利亚号&rdo;在一片辽阔的山地高原上空缓慢地前行。这里，不是一座座死火山，就是一条条荒芜的细谷。干涸的山峦上滴水皆无。层层叠叠的岩石，遍地撒落的砾石和微微泛白的泥灰岩石，所有这一切证实了这里是一片不毛之地。

将近中午，为了着手埋葬尸体，博士决定把气球降到一条细谷里的一片原始形态的火成岩地带上。周围的山或许是些好屏障，可以使吊篮直接落到地上，因为一棵树也没有，气球无法抛下锚。现在，博士只有放掉一部分氢气才能使气球着陆了。当初为了救神甫，扔掉了所有的压载物，其中的道理，弗格森博士当时曾讲给肯尼迪听过。他打开了外面大气球的活门，氢气泄露出来，&ldo;维多利亚号&rdo;平平稳稳地向细谷下降。

吊篮刚一触到地面，弗格森博士立即关闭活门。乔跳到陆地上，他一只手抓住吊篮的外沿，另一只手捡一些石块扔进吊篮里，用以填补气球因他下去而缺少的负重。一直到吊篮里的石头与他自身的重量相等，他才松开抓住吊篮的手。这时，他可以用两只手来捡石头了。不大会儿，乔就往吊篮里装了500多斤石头。这样，博士和肯尼迪也可以下来了。&ldo;维多利亚号&rdo;依然保持着平衡，而且它的上升力也不足以使它飞起来。再说，不需要使用大量的石头，因为乔捡的石块都特别重。这一点一下子引起了弗格森博士的注意。地上布满了石英和斑岩石。

&ldo;这倒是一个特别的发现。&rdo;博士心里嘀咕。

这时，肯尼迪和乔走了几步挑一块地方好挖坑。这个夹在陡壁之间的细谷，就像一个大火炉，正午的太阳垂直泻下灼热的光辉，人在这儿，热得难以忍受。

首先，必须把地面上到处充斥的岩石碎块清理干净，收拾出一块地方；然后，挖一个深度足可以使野兽不能把尸体刨出来的穴。最后，3人把殉教者的遗体毕恭毕敬地放入穴中。

土填了进去。临末了，上面摆了几块大点的岩石，模样像座墓。

一切完毕后，肯尼迪和乔发现博士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仿佛陷入了遐思。他甚至没有听见朋友的召唤声，也不去和同伴们一起找个地方避避白天的暑气。

&ldo;弗格森，你到底在想什么？&rdo;肯尼迪问他。

&ldo;我在想大自然中存在的奇怪对比和天地间各种各样的巧合。你们知道这位舍己为人的人，这个可怜的好心人被埋在了什么地方吗？&rdo;

&ldo;你想说什么呀，弗格森？&rdo;苏格兰人问。

&ldo;这个神甫，他曾发誓过苦日子，而现在却躺在一座金矿里！&rdo;

&ldo;一座金矿！&rdo;肯尼迪和乔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ldo;是一座金矿。&rdo;博士沉静地答道，&ldo;你们当成无用在脚下踩来踩去的这些石块其实是纯度很高的金矿石。&rdo;

&ldo;这不可能！不可能！&rdo;乔反复地说。

&ldo;你们在这深灰色的页岩缝中找找，用不多大会儿，肯定能找到大块的天然金块。&rdo;

乔听后，立即发疯般地扑向那些散乱的碎石。肯尼迪也跟上去端详了一番这些石头。

&ldo;冷静点吧，亲爱的乔。&rdo;主人对他说。

&ldo;先生，您说的倒容易。&rdo;

&ldo;怎么！你这样一位刚毅的哲学家，……&rdo;

&ldo;嗨！先生，没有站得住脚的哲学嘛。&rdo;

&ldo;喂！你动动脑子吧。这些财富对我们有什么用？我们没法带走的。&rdo;

&ldo;啊！我们无法带走？&rdo;

&ldo;这东西对我们的吊篮来说重了点儿。我刚才甚至就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个发现，怕的就是又让你懊悔个没完。&rdo;

&ldo;怎么！&rdo;乔说，&ldo;要我放弃这些财宝，放弃这笔属于我们的财富吗？它可完完全全属于我们呀！难道全都扔了不要？&rdo;

&ldo;当心点，朋友！你莫非得了&lso;黄金热&rso;？难道你刚刚埋葬的那位死者没有教你如何评价人间财产的价值吗？&rdo;

&ldo;您说的这些全都非常对。&rdo;乔回答说，&ldo;但这毕竟是金子呀！肯尼迪先生，您不帮我捡点这些价值几百万的石头吗？&rdo;

&ldo;可怜的乔，我们拿它干什么呢？&rdo;肯尼迪说着，忍不住一笑，&ldo;我们来这儿不是发财的。况且，我们也不打算带走这些东西。&rdo;

&ldo;这些价值几百万的东西是有点重，再说，又不容易装在口袋里。&rdo;博士补充了一句。

&ldo;但是至少不用沙子，改用这些金矿石做压载物总是行的吧？&rdo;乔被逼得忍痛割爱，只好这么说。

&ldo;唔，这倒可以，我同意。&rdo;弗格森答应道，&ldo;可是，当我们需要扔掉价值几千利佛尔1的石头时，你可不要哭丧着脸。&rdo;

1法国古代的记账货币，相当于半公斤银的价格。

&ldo;几千利佛尔！&rdo;乔心疼地重复道，&ldo;这些都可能是黄金呀！&rdo;

&ldo;是的，朋友，这儿是大自然几个世纪来堆放财富的金库。这儿的金子能使整整几个国家富起来！足可以在一片沙漠深处重建一个澳洲和一个加利福尼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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