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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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心底的烫热却令气温升高。

我垂头低声道：&ldo;小三，虽然你不说话，但是我知道你的心意。&rdo;

小三很沉默。

我牵过他被我咬伤的手，俯首吻在伤口上。

小三浑身一震。

我的热泪滴在他手背上，一颗颗，和着他的血涂在我的唇上，我低声说：&ldo;小三，我们做吧。&rdo;

花凋（上）

小三大睁着眼睛，忘记了躲避眼神，惊木无言。

我紧紧抱着他，和着泪水吻他：&ldo;小三……好不好？&rdo;

不愿意放开他，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只怕一放手他便会离开，喏大天地，只余我一人的寂寞，再也不愿去想。

有一种世界末日前最后狂欢的迫切，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只求此刻如愿。

小三几乎不能呼吸了，他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张大嘴，睁大眼骇然看着我。

忽然身体一颤，脸猛地涨红起来。他伸出手按住我不规矩的手，喘了口气，沉声问：&ldo;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rdo;

为什么？

世间上的事情哪里解释得那么清楚，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红着脸说：&ldo;你这不是来救我了么？这不是就在我身边么？&rdo;

我心里说，只想你永远记得此刻，永远不要留下我孤单一人。

他盯着我看，下面压着我的手不肯放，眼神复杂内心挣扎，脸上除了通红倒是一贯的没有什么表情，但身体的不住的微颤和额边的汗水在在都在说明他的迟疑、他的紧张，还有……害怕。

当我亲上他的嘴唇时，他忽然把头一偏，哑着声音道：&ldo;雪棠……&rdo;嘴角抽搐，明明白白的要说出难以启齿的痛苦。

&ldo;别说。&rdo;我轻声打断：&ldo;小三，你看那些阳光。&rdo;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照she进来，一棱棱，一格格，阴影和光明并存，纠缠难以分解。

&ldo;这些光和影就像自己的过去一样，无时无刻都悬在头顶，永远也逃避不了。也许试着只去用心的看着阳光，就会忘记阴影。&rdo;

我捧起他的脸，凝视着他晶莹的眼睛，凄凄哀求，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ldo;小三，不要管以前那些事好不好？&rdo;

不要管以前那些事好不好？那些无法接受的感情，那些无法启齿的心事，那些……镜花水月的人和事……

给我一个重新爱上，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不好？

小三凝视着我的眼睛，眼内渐渐浮起了一层波澜，那里面有我的影子，影影绰绰的。是因为泪光的缘故，还是因为心事无法着落？

他凝望着我，好久，一语不发，垂目，吻将下来。

微风拂动，听得到远方木叶在风中飒飒作响。房间内寂静一片，急促又压抑的喘气声令暑气翻翻滚滚。眼睛看出去都是雾蒙蒙一片，阳光跟阴影都在摇晃着，整个房间都似在淡黄轻纱中漂浮晃动。

当他进入时，我的身体如受到电击般弓起。他紧紧的抱着不动，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背，练剑摸出的茧子摩擦着皮肤，似乎指尖有火光点点溅起。&ldo;放松些，不要紧张。&rdo;

无法分辨那是欢喜还是宽慰。于是只是尽力的收紧双臂，紧紧的抱着那个火烫的躯体，就好像我们会永不分离。

随着那生命的节奏律动，火焰从那一点蔓延开来燃遍全身。

我深深把他看进眼里。

这一次，是否能卸下那一层层的外壳，只把里面那个丝毫不会设防的柔弱内心，交给另一个人看管？

是否不用再变迁转徙，就此安安稳稳的居住在他的心上？

是否不用再害怕受到伤害欺骗，只单单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我阖上眼帘，只将他的影子留在眼内，刻在心上。若是此刻死了，即使心中尚有遗憾，但至少角膜上留存的残影将只是他一人。

最后那一瞬间，我没有看见什么白光，只知道一切都在那最后的抽搐中如烟花般迸发，深处的虚空因之而充满生机。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是我原来的自己，但我只看见了他完全失神的眼光，他微黑的脸庞泛出玫瑰色的光芒，于是我想，这是不是就是天堂的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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