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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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锦鸾脸色一变，不敢回嘴，低声对我说：&ldo;小……雪棠，我下午再来。&rdo;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我的对头牡丹到了，我说：&ldo;锦鸾，你不用走。现下我俩是办正事，不用管那些闲人。&rdo;

锦鸾迟疑一下，站着没动。

牡丹冷笑道：&ldo;好小子，你是说我是闲人吗？&rdo;

我说：&ldo;我说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尤其是说真话的时候。&rdo;

牡丹气得笑了：&ldo;说到跳舞，我比锦鸾强多了，你为什么不选我，偏偏选她？我是闲人？闲人也是你不识好歹晾出来的。&rdo;

我瞧着她：&ldo;难道你今天是自荐来的吗？&rdo;

牡丹脸一红，&ldo;呸，我才不管你在做什么呢，难道我牡丹还得听你这小子指手画脚吗？&rdo;

&ldo;既然不是来帮忙的，请你不要添乱。这就请，请走，这里不欢迎旁观。&rdo;

牡丹瞪着我：&ldo;这掩月楼没有地方是本姑娘不能去的。&rdo;

&ldo;既然你这么有闲，那就随便看，哪里凉快哪里晾着去吧。&rdo;我懒得跟她多说，转头向锦鸾：&ldo;锦鸾姐姐，我们继续来。&rdo;分外叫得亲热。

对付自我意识过度膨胀的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无视。

牡丹被我晾在一旁，没人理她，过了半晌，挂不住脸，拂袖就走。谁知她这一转身，却正好对上托着托盘进来的采柔。只听&ldo;哎哟&rdo;一声，跟着&ldo;乒乒乓乓&rdo;，采柔手里的盘碟脱手摔了个粉碎。

采柔一看是牡丹，脸都白了，一迭声的赔不是。

牡丹举起右手，正想说话，我已经几步冲过来，一把抓住采柔的手，急忙问道：&ldo;采柔，你烫着没有？伤到哪里没有？&rdo;怕牡丹将气发在她身上，连忙用自己身体挡着。

采柔泪珠儿在眼眶滚来滚去，摇了摇头：&ldo;公子，采柔没事。&rdo;

旁边牡丹冷冷道：&ldo;这丫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是她撞的我，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烫着没有，伤着没有？&rdo;牡丹的语气很冷，但不是让听的人觉得冷，而是觉得说话的人冷，她似乎是边发着抖边说出这句话来的。

我这才转头看她一眼，只见她手里拿着块手绢掩住胸口，全身都在颤抖，手绢下粉色的锦缎湿了一大片，原来烫着的人是她。一撞之下，采柔手里捧着的热汤全泼她身上了。

我一怔，忙说：&ldo;对不起，采柔不是故意的，我替她道歉。&rdo;

牡丹一听之下，神色更冷，双眼却似要喷出火来，&ldo;你是一意要护着这丫头了？&rdo;

心有点虚，但对着凶悍的人是不能示弱的，我一挺胸：&ldo;又不是故意的，道歉也道过了，你还想怎样？也要泼采柔一身吗？真要那样，你泼我好了。&rdo;

牡丹倒退两步，狠狠的盯着我，猛一点头，从牙fèng里迸出俩字来：&ldo;很好！&rdo;竟一转身，疾步离开。看她背影，奔得急了，竟有几分踉跄。

虽然对她还有着气，不知怎地，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却有几分难过。忽听采柔怯生生的道：&ldo;公子，你误会牡丹姑娘了，刚才她不是要打我。那手绢儿……她本想是递给我的。&rdo;

我听了，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锦鸾这时也插口道：&ldo;牡丹的性子是急了点儿，但心地还算不错，平时对人也没有什么。&rdo;

没有什么？对下人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还没有什么？

采柔看看我的脸色，说道：&ldo;牡丹姑娘跟大伙儿都不一样的呀。她不是卖身进来的，她是亲人送进来寄住的呀。等她的亲人来的时候，就会把她接走了。不过进来那时留下的银子用光了，牡丹姑娘才陪客人们喝酒唱曲给杏姑姑赚点儿食宿的费用。对了，牡丹姑娘现在还是清倌人。&rdo;

锦鸾也说道：&ldo;说起牡丹，命也很苦的。出身不比我们，生在做官的人家，长得又好，谁知家里忽然就获罪了呢。男的要发配边疆，女的要卖身为奴。牡丹有贵人搭救，悄悄送来掩月楼藏了。表面说是卖来的，其实留下银子，也没签契约，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儿。牡丹当年来这里才十岁，天天盼着那人来带她走，可现下都过了五年了，那人连个音讯也没有。看牡丹平时炮仗一般的性儿，其实她是哑子吃黄莲，心里苦着呢。&rdo;

竟然都替牡丹说起话来，我急了：&ldo;她身份再尊贵，也不该把人当小贼办，也不给我机会解释，活活的被她揍了一顿。&rdo;

采柔说：&ldo;那可是天大的误会了，说也奇怪，牡丹姑娘平时虽然脾气不好，说话也刀子似的，但可从来没有动手打人过。怎么第一次见到小公子就打成那样子呢？&rdo;

&ldo;可能牡丹那天心情不好来着。&rdo;锦鸾瞧了瞧我，忽然&ldo;咦&rdo;了一声，拉着采柔：&ldo;絮儿，你看看雪棠，是不是跟送牡丹进来那人长得有点儿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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