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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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那个叫雄之介的人，也埋在那底下吗？

黑色的窗框。含苞待放的樱树。墓碑。闪光。

‐‐闪光？

是蓑火【注】（一种妖怪，属于怪火的一种，雨天时蓑衣上冒出点点如莹火虫般的火光。称蓑火），今早看到的光。

它很快就飘进弥漫在樱树与墓碑之间的春霞中，消失了。不管再怎么极目远眺，也不晓得该往哪儿找了。窗中处处是樱树，无法确定坐标。伊佐间再次感觉到一股伴随着恶寒的预感。

&ldo;等一下、等一下、不可以！&rdo;

吵闹的，挣扎般的喧嚣声驱散了伊佐间的预感。

他游移在窗框中的视线被用力拉向声音的方向。&ldo;啊，少爷！&rdo;是之前听过的女佣的叫声。&ldo;别挡路，让开！&rdo;叫骂声跟着传来，真佐子猛地转头望去。

黑色的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ldo;是谁准许你这样为所欲为的……&rdo;

黑框中站着一名男子。

合身的丧服穿得邋遢无比。

白衬衫的纽扣一直到第三颗都没扣上，领带塞进胸前口袋，右手拿着威士忌小酒瓶。从男人的模样来看，他明显已经喝了超过小酒瓶里的液体好几倍的量。男子歪七扭八地站着，左肘靠在黑色门框上，粗暴地开口：&ldo;……丧主只要顾着服你的丧就是啦！&rdo;

这个人‐‐应该就是是亮了。

真佐子缓慢地转动身体，与不肖的入赘女婿对峙。

伊佐间也忍不住戒备起来。

是亮的身后，刚才的阿节手足无措，露出一副&ldo;糟糕了&rdo;的困窘模样。一名和真佐子一样穿着和服丧服的妇人现身，推开女佣，抓住男子。

&ldo;老爷，请您节制……&rdo;

&ldo;不要碰我！&rdo;是亮咆哮，粗鲁地推开女人。妇女蹲了下去，依然说着：&ldo;请不要这样……&rdo;

&ldo;你敢对老公有什么意见！&rdo;

&ldo;不是的，您酒喝多了。&rdo;

&ldo;啰嗦！混账东西！&rdo;是亮怒吼，一脚踹上妇人，但妇人蜷着身子忍耐，然后低头绕到前面，朝着野蛮的入赘丈夫下跪说：&ldo;老爷，母亲她只是……&rdo;

&ldo;让开！你娘把我当白痴看哪！你老公被人家当白痴耍，你难道不觉得不甘心吗？&rdo;

&ldo;可是……&rdo;

&ldo;不许顶嘴！&rdo;男子做势又要踢，丧妇人抱住他的脚。真佐子或许是受不了妇人那可怜的模样，大声一喝：&ldo;茜，住手！可以了。就算是这种人，也还有辨解的余地吧。你退下。&rdo;

‐‐茜。

伊佐间惟一没有在送葬队伍中认出来的女儿。

她的头发松开，没有化妆的脸上一片惨白。

‐‐这个人就是茜？这就是妻子的典范？

她确实是个罕见的美女，但是与她的妹妹们截然不同。茜没有奏那种人工美，也没有碧那种神秘的氛围，更别说具备母亲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茜的脸还稚气未脱，感觉柔和、温顺。

一双杏眼水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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