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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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贾后听着董猛的剖白，心中亦多了几分把握。利用赵粲，重用董猛，才能将这偌大的后宫经营得风生水起，才能将自己的手更好地去掌控前朝。对于惠帝，她只要稍微花些精力去哄好他罢了。

贾后觉得有些倦怠，似乎她很久都没有召见过程据了。

&ldo;皇后娘娘，要不要让老奴去请程太医来给您瞧瞧？&rdo;董猛在贾后身畔伺候多时，看到贾后如此神态，心中已然明了。

&ldo;好，你去吧。吩咐下去，都不用来伺候，皇上来了，也挡去，说本宫歇了。&rdo;

&ldo;奴才明白的。&rdo;董猛向贾后施了一礼，随后退去。

洛阳街区近午时分，一群小孩手持糖人，跟在一个老者身后手舞足蹈。老者衣衫褴褛，鹤发童颜。天上挂着的太阳虽是阴沉沉的，却在此时分外的热烈起来，掀起了初春时的第一场热浪。只见小孩们手上的糖人都融化了，手心里也汗津津的，糖汁顺着竹签子流了孩子们一手。众人正不解，只听那老者敲击着竹节道：&ldo;南风起兮吹黄沙，遥望鲁国郁嵯峨。千骨骷髅生齿牙，前至三月灭汝家。&rdo;老者刚一吟完，那些小孩子们也跟着咂嘴唱道：&ldo;南风起兮吹黄沙，遥望鲁国郁嵯峨。千骨骷髅生齿牙，前至三月灭汝家。&rdo;路人纷纷驻足，心道这老者必然有些来历。才想去问，却见老者化为一道白光而去。耳边只隐隐传来回声：&ldo;三月后，自有分晓。&rdo;再看那些小孩，仿若突然间缓过神来，他们舔舐着指尖上残留的糖汁，却窃窃私语道：&ldo;咦，今天的糖人怎么没有前一阵子买过的甜了呢？&rdo;

孙秀刚好路过此地，见此情形心中也是万分诧异，不用细想，便已得知接下来的日子是不容得洛阳有丝毫平静了。

&ldo;大人，我们要不要走了？&rdo;车夫拽着缰绳，别过头问孙秀道。

孙秀&ldo;噢……&rdo;了一声，放下牛车上的布帘，淡淡道：&ldo;我们走吧，王爷还在等着我们呢……&rdo;

赵王府前是大片大片的常青树，各种奇异的花香在府里弥漫开来，整条街道都覆盖着馥郁的气息。

孙秀还未下车，便听到赵王府的大管家向车夫道：&ldo;孙大人可来了，我们王爷等了好久！&rdo;

孙秀掀开帘幕一笑道：&ldo;我这不是来了么？烦劳管家好等了。&rdo;

那大管家赔笑道：&ldo;哪里？只是我家王爷等得望眼欲穿，可是离不开孙大人啊！&rdo;

孙秀听了这话，正合心意。便向车夫道：&ldo;你跟着管家后头去吧，我和王爷要聊好一会呢，别来打搅我。&rdo;

大管家听了这话，未等车夫答应，便欠了欠身子道：&ldo;自然理会得。我等会就吩咐下去，你和王爷私下说话，任何人不要靠近。王爷就在花园的池塘边亭子里喝茶呢，孙大人这就去？&rdo;

&ldo;好。&rdo;孙秀将衣冠弹了弹，穿过亭台楼榭，花蔓藤萝，一个人向后花园去了。

&ldo;下官见过王爷！&rdo;孙秀见赵王在喂鱼，只等着鱼群都散了，方才开口道。

&ldo;噢……&rdo;赵王拍了拍手上的鱼食残渣，从侍女手上抽过一条帕子，抹了手道：&ldo;你们先下去，在那块大石头那候着，没有本王的命令，都不许动！&rdo;

&ldo;是。&rdo;四个侍女怯怯地答应着，向赵王施礼过后，拿起帕子、鱼食罐子等退到三丈外的那块石头边站着，并不敢动一步。

&ldo;大人耳目遍及京城，可有听说一首诗？&rdo;

&ldo;什么诗，孙大人尽可以明示！&rdo;赵王一挑眉，一下子坐下来，一面道，&ldo;孙大人也坐吧。&rdo;

孙秀告了座，才道：&ldo;这首诗说来也邪门儿，&lso;南风起兮吹黄沙，遥望鲁国郁嵯峨。千骨骷髅生齿牙，前至三月灭汝家。&rso;这说得似乎有些诡异，王爷想想，是不是这样？&rdo;

赵王听了听，将头甩成拨浪鼓，自沏了一杯茶道：&ldo;本王哪能知道，你说与我听，看看有没有道理吧。&rdo;

&ldo;只看第一句&lso;南风起兮吹黄沙&rso;，开头二字，正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名讳。这&lso;吹黄沙&rso;，太子殿下的小名儿叫什么，想必王爷也是知道的吧？&rdo;

&ldo;太子小名儿叫做沙门，这是我们皇族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不过像你在能在宫中走动，也难保不知晓此事……&rdo;赵王吮着茶，听了孙秀这般讲述不由放下茶杯道，&ldo;不过……这……还真有些不寻常了。&rdo;

&ldo;这诗分明影射皇后娘娘，怕是皇后娘娘也不得长久。恕下官说句放肆的话，王爷一向奉事中宫，谁人不晓赵王是皇后娘娘死党。现如今天下将乱，皇后娘娘必然成为众矢之的。若王爷不早作打算，下官怕王爷要遭受一番祸患呢！&rdo;

&ldo;这也有些道理……只是……你有何计策能保万全？&rdo;

&ldo;一静不如一动，与其等别人下手加害，不如自救。&rdo;

&ldo;噢……也好&rdo;，赵王将茶杯一推，拍着石桌道，&ldo;本王这就起义兵，废黜贾后，救出太子，得个拥立之功可好？这叫做先发制人！&rdo;

&ldo;不可，这时候后发制人更为妥当！&rdo;孙秀笑道，&ldo;王爷细想想，太子看似仁柔，实则刚猛。您以前对皇后娘娘尽心，此时即便有恩于他，他也未必能对王爷放心，以为您只是迫于形势。一旦等到他羽翼丰满，还不是将王爷视为大敌？等那时候王爷再起兵，又以什么为借口呢？再者，又起兵端，难免落人口实。万一太子让皇上请出驺虞幡来，那楚王的下场，还在眼前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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