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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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汝南王府的探子得听政变立刻回明了司马亮。卫瓘闻风亦火速赶来请司马亮速速决断，务必要调兵抵抗。司马亮犹豫道：&ldo;本王是皇上的叔祖父，岂是他们说废黜就废黜的？那帮孙子如此，是大逆不道！&rdo;

&ldo;别管什么大逆不道了，司马玮统帅的军队就快包围汝南王府了，王爷当机立断吧！&rdo;

&ldo;哼，他们能把本王怎样？一竿子打到底，本王不是王爷那还是皇上的叔祖父，就算把本王拿了，也要三日后审讯。国法在，我看也没人能将本王定罪的！&rdo;

&ldo;回禀王爷，大事不妙，探子来报，司马玮统领的军队离王府只有一里路了。王爷早作打算吧！&rdo;

&ldo;王府的守卫守住王府大门，本王就坐在这里，看谁敢来拿本王！&rdo;司马亮目光霍霍，声如洪钟。他就坐在大厅中间花梨木的椅子上，卫瓘也只好闷闷地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ldo;怎么不说话！&rdo;司马亮笑着拍这卫瓘的手背，&ldo;有本王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rdo;

卫瓘仍是不说话，心中暗想：&ldo;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若我此时回去，未免落入不忠不义不孝的境地。我既然已经与司马亮一道，再回家怕是连累了家眷一起死。现在在这里，最多是我一人死，也未必坐实了我的罪名，日后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rdo;

卫瓘闭了眼，靠在椅背上，任凭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响。

&ldo;怕了么？&rdo;司马亮转头问卫瓘。

&ldo;怕什么？大不了一抹脖子，也没什么。&rdo;卫瓘仍是闭着眼，听着王府内外的兵刃交织的声音和士兵伤亡时的惨叫声，脸上的肌肉不由地牵动起来。

一个个的火把要比几百支蜡烛要明亮得多。司马玮亲自带着兵士冲进了汝南王府，王府中的守兵全部被杀死。司马亮看着铠甲上沾满鲜血的司马玮提剑一步步逼近他，只好从椅子上缓缓地站起来，&ldo;好啊，长进不少！&rdo;

&ldo;司马玮见过叔祖父!有铠甲在身，不便行礼，请叔祖父莫怪！&rdo;司马玮的语气虽是恭敬，神态却是倨傲。既不躬身，也未抱拳，任凭手下的兵士将司马亮和卫瓘团团围住。

&ldo;这是皇上下的诏书，叔祖父你和卫瓘阴谋废黜皇帝，妄图另立新君。现在皇上命我免除你们的官爵，叔祖父的王爵也早就被削，还是请叔祖父快些个交出官印和虎符吧。&rdo;司马玮还剑入鞘，一手伸出，向司马亮讨要虎符与官印。

司马亮将官印擎在掌中，嘿然笑道，&ldo;玮儿，你若有这个胆量，便来拿你的叔祖父吧！&rdo;司马亮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仔细打量着这个勇猛过人的侄孙。司马玮并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眼光打量他，冷冷道：&ldo;把这两个叛贼拿下！&rdo;

司马亮大吼一声，将官印向司马玮的太阳穴掷去。司马玮来不及拔剑，向后跃出半丈，将剑鞘磕向那官印。那官印是司马亮全力掷出，去势甚急，司马玮虽是挡住，却虎口一阵微麻。霎时间官印落地，包着官印的布散开，印泥将布的内层染得殷红一片。

&ldo;你真想要我的命，可曾念及我们的香火之情？&rdo;司马玮拾起官印，瞧着司马亮花白的头发在夜风中微微凌乱，眼中的暴戾之色霎时间涌动起来。

&ldo;香火之情？嗯？&rdo;司马亮哈哈大笑，&ldo;那你怎么来拿我呢！本王功高盖世，你却来拿我！&rdo;

&ldo;你错了，在你杀东安王，又妄图将司马家所有子孙踩在脚下之时，就注定了由我司马玮来除掉你！&rdo;

一语方罢，便有四个士兵拿了铁链将司马亮和卫瓘捆了扔在了一辆兵车下。司马亮紧紧攥着虎符，想要凭借手上的劲道将虎符捏碎，但任凭他手上头上青筋直爆，也动摇不了这虎符半分。司马玮冷眼看着他这般样子，笑道：&ldo;临了临了，就不要做那么多无谓的挣扎了。你年岁也大了，何必再和我们小辈争个你死我活，到头来就算功成，也享不了几日清福就要和皇爷爷团聚……&rdo;

司马亮听了司马玮这话，竟愣住，&ldo;是啊，本王到头来是为了什么？已是大半身入土之人，何必还要去争驰什么……就算有了一切，不知最后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可以过……&rdo;身边堆满汝南王府士兵的尸体，鲜血在火光中如一条条血蛇在蜿蜒游动。身边的卫瓘仍是一言不发，仿佛已经死去。但他的眼睛一直平视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刀、剑、长矛，在地上错乱地散落。反射出他苍老了无数的面容。

司马亮忽而&ldo;啊‐‐&rdo;地一声长笑了起来，卫瓘瞧了他一眼，缓缓地闭上眼睛。司马亮将兵符抛给了司马玮：&ldo;给你吧，给你吧，叔祖父统统给你！&rdo;

一切进行地如此顺利，进行地如此顺利，以司马玮一人之力，便将汝南王在京中的党羽尽数清除干净。他压抑许久的情绪一下子舒展开来，两撇短而密的胡须下，他紫红色的嘴唇上下翻动着，&ldo;之前是你绝情，同是司马家的子孙，本王也不想这样。&rdo;

&ldo;楚王，你和你叔祖父一样，不够忍，不会藏，不懂防，不去变，不知退，不解稳，要知道&lso;狡兔死，走狗烹&rso;的道理，你们互相算计对方，却没有防着贾南风！想想她平日里为人到底如何？她是不会放过你的。&rdo;卫瓘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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