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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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ldo;卢大人，不必说了。本王信你，也信他。左臂右膀，你让本王折了哪一个？&rdo;

卢志不想再说下去，他知道，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徒劳。等着吧，若这次败了，王爷你还是得靠我来补这个缺口呢。卢志退了下去，他想着还是与书相对，才是最快活的。

夏夜的星星虽美，夜风虽凉。但无人相伴，不过是徒添寂寥。卢志的屋里燃起了烛火，墙上忽然出现了另一个影子。

&ldo;是谁？&rdo;卢志警觉道。

&ldo;莫要高声，老友求见卢大人！&rdo;辛夷盈盈一笑，解开斗篷，便是一身清丽的鹅黄色。满室都是温柔的颜色，卢志放下书微笑道：&ldo;不知仙姑驾到了……&rdo;

辛夷笑得更是好看：&ldo;卢大人莫要说笑，辛夷来这里，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卢大人。&rdo;

&ldo;辛老板请讲。&rdo;

&ldo;此次大战，牵连甚广，颖王爷为何不用大人为将反用陆机？此乃第一问。&rdo;辛夷不等卢志回答，继续道，&ldo;其二，陆机以三世为将，道家所忌，又羁旅入宦，屯居群士之右，下属将士可都心服？成都王曾要辛夷替他好好地留意京都，据辛夷看来，若成都王一意孤行，只任用纸上谈兵之人，反疑廉颇老矣，那辛夷也无话可说。只好当做当初认错了贤王是明君……&rdo;

卢志沉吟了半晌，道：&ldo;此时再劝，并不是很妥当啊。&rdo;

&ldo;再战下去，倒是有些好处……&rdo;辛夷反倒是笑了。

&ldo;什么？&rdo;陆机问道。

&ldo;若陆大人侥幸得胜，那么以后成都王身边的第一人，便不再是卢大人，而是陆大人了。若是陆大人输了，那这烂摊子，成都王可不会收拾，只好留给卢大人了，这未必不是大功一件……&rdo;

&ldo;那也是有利有弊，怎么会是好处呢？&rdo;

&ldo;想必卢大人心中也是清楚的，此番大战，谁输谁赢？&rdo;

&ldo;自然是成都王赢！二十万大军，陆机除非是傻子，才会被长沙王区区几万大军打败！&rdo;

辛夷微微一笑，&ldo;好吧，那愿还能有与卢大人相见之日。愿卢大人继续高升，有朝一日能封侯拜相，别忘了来老友的辛夷坞坐坐……&rdo;辛夷重又系上斗篷，不等卢志说话，又消失在夜色中。只见烛台上蜡烛的烛焰轻轻跳动了几下，随即变得安稳。

卢志放下书，心想着当初&ldo;挟天子以令诸侯&rdo;之事。辛夷说的话，倒是有七八分在理。他不敢怠慢，于是向着同样亮着烛火的司马颖的书房走去。

司马颖见卢志来了，倒站起身来：&ldo;正要命人去找你，怕你已经安置，便不想打扰你。现在正好，你来看看长沙王给本王的书信！&rdo;

卢志接过书信细看，只见上面写着：&ldo;先帝应乾抚运，统摄四海，勤身苦己，克成帝业，六合清泰，庆流子孙。孙秀作逆，反易天常，卿兴义众，还复帝位。齐王恃功，肆行非法，上无宰相之心，下无忠臣之行，遂其谗恶，离逖骨肉，主上怨伤，寻已荡除。吾之与卿，友于十人，同产皇室，受封外都，各不能阐敷王教，经济远略。今卿复与太尉（河间王司马颙）共起大众，阻兵百万，重围宫城。群臣同忿，聊即命将，示宣国威，未拟摧殄。自投沟涧，荡平山谷，死者日万，酷痛无罪。岂国恩之不慈，则用刑之有常。卿所遣陆机不乐受卿节钺，将其所领，私通国家。想来逆者，当前行一尺，却行一丈，卿宜还镇，以宁四海，令宗族无羞，子孙之福也。如其不然，念骨肉分裂之痛，故复遣书。&rdo;

&ldo;如何？&rdo;司马颖道，&ldo;本王不解其意，就由你回书吧。&rdo;

卢志点头，提笔回道：&ldo;文、景受图，武皇乘运，庶几尧、舜，共康政道，恩隆洪业，本枝百世。岂期骨肉豫祸，后族专权，杨、贾纵毒，齐、赵内篡。幸以诛夷，而未静息。每忧王室，心悸肝烂。羊玄之、皇甫商等恃宠作祸，能不兴慨！于是征西羽檄，四海云应。本谓仁兄同其所怀，便当内擒商等，收级远送。如何迷惑，自为戎首！上矫君诏，下离爱弟，推移辇毂，妄动兵威，还任豺狼，弃戮亲善。行恶求福，如何自勉！前遣陆机董督节钺，虽黄桥之退，而温南收胜，一彼一此，未足增庆也。今武士百万，良将锐猛，要当与兄整顿海内。若能从太尉之命，斩商等首，投戈退让，自求多福，颖亦自归邺都，与兄同之。奉览来告，缅然慷慨。慎哉大兄，深思进退也！&rdo;

卢志一边书写，一边解释给司马颖听。待得墨干，卢志便命快马将书信送出。司马颖见天色微亮，向卢志道：&ldo;今夜辛苦先生了，你回去歇着吧。&rdo;

卢志刚想说几句谦辞，却见陆机进来。卢志此时见陆机一身戎装，多了几分英武之气，忽觉对他厌恶之心更胜于从前。司马颖倒是欢喜不已，起身走到他跟前，拍着他的肩道：&ldo;若你此番功成，本王定封你为郡公，位以台司，你一定要好好地给本王打胜这场战役！&rdo;陆机说道：&ldo;当年齐桓公任命了管仲，于是建立了九合之功；燕惠王怀疑乐毅而功败垂成，今日之事，在于王爷信不信任微臣！&rdo;

司马颖微微一笑，道：&ldo;本王若不信任你，如何将二十万大军全部交托与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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