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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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说到此处，石崇也是愁眉不展。孙秀倒又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ldo;绿珠啊绿珠，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当日见你时，你娉婷秀雅，今日竟如残花伶仃。我又于心何忍？&rdo;石崇一面说着，一面落下泪来，不及侍女递上帕子，却拿着自己绫罗裁织的锦绣袖口擦拭洇湿的眼眶。

身后侍女见石崇哭了，也呜咽起来道：&ldo;老爷莫要伤悲，绿珠夫人也不愿知道老爷为了她如此……&rdo;

孙秀见状更为尴尬，劝也不是，说也不是，倒头来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去，走前还不忘嘱咐：&ldo;夫人想要什么，都尉大人一时间难周全的，尽管来我这要，我定然尽力办到。&rdo;说完这话，一转身，已然是咬牙切齿，心中的怒火不由向上升腾了三丈高。

&ldo;装得挺像，可我孙秀却也不是三岁小孩。说什么&lso;身患沉疴&rso;，&lso;死了这份心&rso;……是明摆着让我收心？你舍不得，我会让你不得不舍！&rdo;孙秀鼻孔里&ldo;哧哧&rdo;地哼出几声，一甩袖子，向车夫道：&ldo;真他娘的气闷，去辛夷坞，找玉仙姑娘玩玩罢。&rdo;

孙秀不知道，司马伦此时心绪也极为不佳。回到府里，本以为是众人的称贺，谁知司马冏早大模大样地坐在堂中，将一干称贺的人都轰走了。

司马伦满心的欢喜早就被司马冏的放肆而冲淡了，只是毕竟自己是长辈，司马冏是侄孙。他也要收起怒火，一脸堆笑着向司马冏走去。

&ldo;怎么，齐王来了，不知道要好生伺候着嘛？&rdo;司马伦只好向丫鬟们撒气。

司马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恭敬道：&ldo;叔祖父终于回来了，可让侄孙好等！看，这边是我给叔祖父上的贺礼，恭祝叔祖父高升！&rdo;

&ldo;何须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何必做这些外道的事情！&rdo;

司马冏嘿然笑道：&ldo;若不是叔祖父派人和我说，宫中有变，须我司马冏的兵士直驱进宫勤王……我哪能得那么大的功劳！这不都是叔祖父的提拔么？&rdo;

司马伦&ldo;哼&rdo;了一声，怪笑道：&ldo;不错，今天朝堂上圣旨中的确没有好好封赏你，只是封赏了本王、还有本王的两个儿子，你心中必然要不平，为什么圣旨中不敕封你呢……不急，来日方长呢，耐心等等，若一并封赏了，其他封地上的王爷，又要说我司马伦只偏心你这个侄孙了！&rdo;

司马冏冷冷道：&ldo;本王知道了。那侄孙恭贺叔祖父现如今一应爵位官衔如同当年宣帝辅佐魏室之时，恭贺两位叔叔得封济阳王、汝阴王。侄孙适才未能沉得住气，还请叔祖父原宥。&rdo;

司马伦分明听出司马冏谦恭的语调里含有的讽刺和不满，但仍装作不知：&ldo;过几日，还要分封功臣的，冏儿你暂且回去等着。&rdo;

&ldo;是，那侄孙就先告辞了，免得外面的大臣都等得太焦切。&rdo;

&ldo;好，你去吧。&rdo;司马伦终于坐了下来，他暗暗地想着，司马冏地位非同一般，先拜了散骑常侍，又领左军将军、翊军校尉，是一个颇有兵权的王爷，若此次再拖着不给他封赏，定然说不过去。可是这侄孙分明有些嚣张……想到这，司马伦大声道：&ldo;孙秀呢？孙秀还没有回来么！&rdo;

大管家慌忙上前道：&ldo;孙大人还没回来呢，要不您先见见其他来拜访您的大人们……&rdo;

&ldo;什么来见我，全都是想来讨要官职的吧？让他们别心急，统统想好自己的功过，很快，该赏的、该罚的，自会让他们弄个清楚明白！&rdo;

&ldo;那我这就去回了他们，让他们各自回去。&rdo;

司马伦点头道：&ldo;等孙秀来了，带他来我书房。&rdo;

&ldo;小人知道了，王爷放心。&rdo;

&ldo;辛老板，玉仙姑娘可有空陪我？&rdo;孙秀将辛夷账台上的算盘抢过拿在手中，让辛夷无法再核对账目。

辛夷瞧了她一眼道：&ldo;孙大人现在可是红人，只是现在玉仙姑娘在陪着陆大人。孙大人可否去水仙门玩一玩，又或者去铁划门、金弋门、铜雀门三个门头消遣一下，等陆大人走了，我再打发玉仙姑娘来陪你。&rdo;

&ldo;哪个陆大人？&rdo;孙秀吃了石崇一肚子火，心绪不佳，又听玉仙也没空陪他，顿时粗声粗气起来。

&ldo;陆机大人啊，才华横溢、名满洛阳……&rdo;辛夷笑反问道，&ldo;怎么，你是嫌我家水仙姑娘不好么？&rdo;

&ldo;不是，水仙那小意儿只适合家中有悍妇的大人们消遣，我倒是喜欢玉仙姑娘的脾气。&rdo;

&ldo;这样，大人先去赌几把，输了算在我头上，赢了就归大人……&rdo;

&ldo;辛老板，那陆机是不是就是和石崇的一帮狐朋狗友称作&lso;金谷二十四友&rso;的？&rdo;孙秀将算盘还给辛夷，兀自冷哼不止。

辛夷早知孙秀因绿珠之事深恨石崇，连带恨上陆机，于是道：&ldo;那既然孙大人对玉仙情有独钟，我怎好拂了大人的意？跟我来吧，我让陆大人去其他地方消遣如何？&rdo;

&ldo;不必！我倒要看看，这神乎其神的陆机到底如何，也值得辛老板赞扬一句才华横溢！&rdo;孙秀不及辛夷走出账台，便独自向玉仙门去了。辛夷忙唤了两个小厮跟了上去，心知这个时候自己出面倒是不合适的了，只命跟着去的小厮们一有情况便知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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