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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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贝尔肯中士把我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悦耳的询问。

&ldo;是夏尔特伯爵有事找您，长官。&rdo;中士提高声音报出我的名字。

&ldo;请他进来。&rdo;

架子还真大！

中士为我扭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一边在心底诅咒着，一边迈进了这个房间。

带有罗可可风格的房间里横放着一张桃花心木的办公桌，辱白色的窗帘拉拢了一半，让刺眼的阳光变得多少柔和了一点点；照不到阳光的地方在光线的反she下显得更阴暗，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波特曼少校的脸就藏在这一半黑暗中，凝视着阳光下的一副画－－热拉尔的《雷卡梅尔夫人》。

&ldo;告诉我，伯爵先生，&rdo;他轻声问我，&ldo;法国是不是盛产你们这种黑发蓝眼睛的美人？&rdo;

我觉得血液又不受控制地朝脑袋里涌：&ldo;是啊，就像德国盛产您这种金发碧眼的无赖一样！&rdo;

被讥讽的人轻轻地笑了，站起身来。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阳光透过衣服隐约勾勒出他完美的体态，微微隆起的肌肉和修长有力是四肢，还有那种闲适又优雅的动作，这些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让人厌恶的条件，上帝一定是在赋予他灵魂的时候出了差错－－我忍不住有&ldo;暴殄天物&rdo;的叹息。

&ldo;难道您大架光临只是为了跟我斗嘴吗，伯爵大人？&rdo;他走到我面前抱起双臂，&ldo;为什么不坐下来谈谈呢？&rdo;

我哼了一声，找了一个阳光照得到的单人沙发。

&ldo;您想喝点儿什么？&rdo;他摆出一副&ldo;主人&rdo;的架势。

&ldo;不必麻烦了。&rdo;我生硬地谢绝了，&ldo;我只想知道您的意图。&rdo;

&ldo;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rdo;

&ldo;别告诉我你忘了那天舞会上的事！&rdo;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ldo;哦，我想起来了。莫非您对我的舞步还是很不满？&rdo;

&ldo;请你认真地听别人说话！&rdo;　我几乎难以保持一贯的理智，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ldo;难道你认为把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还不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吗？&rdo;

他靠着桌子抱起了双臂：&ldo;原来您是为这个？我真是只想请您跳支舞罢了，没想到您居然误会了我的好意。&rdo;

&ldo;那个地方有成群的女人愿意接受你的好意！&rdo;

&ldo;我对她们没兴趣！&rdo;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这个人真的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ldo;听我说，上尉－－不，少校先生，我们在很不愉快的情况下认识了彼此，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幸，我不想把这种不幸延续下去！我没蠢到相信您的所作所为是&lso;友好&rso;的表示，直说吧，您究竟想干什么？&rdo;

强盗的企图无非是掠夺；他的同胞们盆满钵满地把贵重商品运回德国，&ldo;高级&rdo;一点的就把目标放在了更有价值的美术品和私人收藏上，或者是更露骨的现金敲诈。我看着不远处的那副名画－－是真迹－－我开始在心底仔细回忆着自己拥有的财产，猜测这个&ldo;雅盗&rdo;在觊觎什么。

波特曼少校的不动声色地看着恼怒的我，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这多少让我感到很狼狈－－难道我倒成了理屈的一方吗？

&ldo;跟我想的一样，您是个冲动的人哪！&rdo;他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阳光从侧面she到他的脸上，镀上一层强烈的光辉，而他的头发更像黄金一般耀眼；如果他不说话该多好啊！

&ldo;没人能在恶意挑衅下总是保持礼仪！我的反应不应该被指责！少校先生，我不想在个人涵养问题上跟您纠缠，请您直接告诉我，您的意图是什么？&rdo;

&ldo;哦，看样子您是想和我谈条件？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是不是我最近让您感到不安？&rdo;

&ldo;我只想平静地生活，还有……尽量不要让自己所爱的人受到伤害……&rdo;

&ldo;您是指您的未婚妻？&rdo;他转过了脸，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ldo;恩，典型的贵族；古老道德和骑士精神的自觉维护者，相信自己凭着勇气就能承担着所有的责任，还有该死的自尊、矜持和高傲，您真是一样也不缺！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你们这种人养大的……&rdo;

他的口气中满是嘲弄和轻蔑，我知道在任何一个手握权利的征服者心中，沦陷区公民的尊严就像蚂蚁的性命一样脆弱得可笑，不过正如他所说的，就是这种&ldo;东西&rdo;把我从小养大－－

&ldo;波特曼少校，&rdo;我沉着脸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到，&ldo;或许我没有您腰里配着的手枪，在力量上和您也相差很远，不过就男人的勇气来说我相信自己和您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我真的下了决心保护一些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原则－－那么我一定会用尽全力……我不会容忍您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请您记住这一点！&rdo;

或许是因为角度变化的关系，我看到他的蓝眼睛里有种奇异的色彩，白皙的脸颊是浮现出了明显的血色。我的&ldo;宣言&rdo;让他愣了两秒，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大概已经气过了头，一点也没因此失控；看来我们两个之间的确没办法沟通！

过了一会儿他止住了笑，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让我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和他的身高差距。

&ldo;天哪，我亲爱的伯爵大人，&rdo;他更加恶意地凑近了我的脸，烟糙和柠檬水的味道再次充满了我的鼻腔，&ldo;我记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警告过您，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贵族的架子，您会后悔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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