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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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那是一面小小的镜子。

东陆的式样，背后有纹纽，雕刻着精美的图腾，细细看去，竟然是不知道是龙还是蛇纠缠在一起的花纹，还刻着一圈蝌蚪模样的字。

她忽然觉得这件东西有几分眼熟，脱口低呼了一声。

&ldo;这是你母亲的遗物。&rdo;费迪南伯爵叹息，&ldo;当年我从刑场上捡回来的。&rdo;

阿黛尔震惊而意外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手心里那一面铜镜‐‐是的!就是这面镜子!拉菲尔的画像上，母亲手里拿着的那面镜子!

&ldo;当年，在您的父亲下令烧死琳赛夫人时，我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圣殿骑士‐‐因为在故乡被叔父剥夺了一切，被迫流亡翡冷翠。&rdo;费迪南伯爵低声叹息，&ldo;让我吃惊的不是教皇对情人的冷酷，而是他居然强迫当时只有八岁的您和十岁的西泽尔皇子来观刑。&rdo;

阿黛尔渐渐因为紧张和震惊而无法呼吸‐‐是的，这一切她都已经忘记了，只留下模糊的记忆残片。但眼前这个人既然是当年的秘密行刑者，那么他应该知道更多秘密!

她抬起头，喃喃问：&ldo;我母亲……被安葬在哪里?&rdo;

&ldo;我不知道，&rdo;然而费迪南伯爵一句话就阻断了她的希望，&ldo;美茜&iddot;琳赛夫人的遗骸是由教皇亲自处理掉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据我所知翡冷翠也没有她的坟墓。&rdo;

阿黛尔失望的垂下眼去，发出一声叹息。

&ldo;公主，您或许完全不记得我了‐‐但是，当您昏倒的时候，却是我把你抱回去的。&rdo;费迪南伯爵笑了一笑，&ldo;我还记得当时您是那么瘦小，轻得如同一只小猫一样。那时候我就想：琳赛夫人果然是疯了，这样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魔鬼的孩子呢?&rdo;

阿黛尔说不出话来，哽咽堵住了她的咽喉。

原来她和眼前之人的牵绊。早在她记忆开始之前就已经存在，浮生倥偬，冥冥中，是否注定了他们之间谁也不可能逃过谁?

&ldo;我一直想要保护您，公主，可惜上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rdo;费迪南伯爵低声叹息，&ldo;当时您是教皇的女儿，而我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流亡者;而当我终于可以站到阳光下向您求婚的时候，您却已经关闭了自己的心。&rdo;

阿黛尔轻轻地摇头，泪水一连串的落下：&ldo;不……伯爵。你说的很动听，几乎让我相信那是真的了。&rdo;仿佛是寻求勇气一样，她抬起手握紧了项链上的神像，喃喃：&ldo;可是你并不爱我。这只是相互利用‐‐&rdo;

&ldo;不，我爱你。&rdo;费迪南伯爵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ldo;如西泽尔一般地爱你。&rdo;

她吃惊地看着他‐‐在他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斩钉截铁得一如他指间的银刀。

&ldo;公主，为什么您总是想追求那种&lso;纯粹&rso;的爱呢?要知道那是不存在的。&rdo;费迪南伯爵凝视着她，声音冷酷而犀利，&ldo;无论是西泽尔，羿，楚，或者我，其实都是非常复杂的人‐‐复杂的人是没有纯粹的爱的。&rdo;

&ldo;对我们而言。任何一种感情总是夹裹着诸多因素：权力、金钱、地位、欲望或者责任，需要小心翼翼地加以权衡和取舍，不可能单纯的为了某人某事而不顾一切。&rdo;他微笑着，亲吻她的手背，&ldo;或许这样的爱，离公主您的要求有点远‐‐但是，却不能说这就不是爱。&rdo;

&ldo;要知道我们就是这样的人‐‐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爱。&rdo;

阿黛尔怔怔地听着，为这样直白大胆的宣言而颤栗。

&ldo;所以，公主，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爱您：爱您的美丽和善良，也爱您的身份和地位‐‐您的权势，对我来说就如您的美丽善良一样，也是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do;费迪南伯爵的声音是诚挚的，&ldo;要知道爱就是一种交换：不仅是感情的交换，也是物质的交换‐‐您看，缔结这一门婚约对我们都有好处：您会给我带来王位和权力，我也会给你带来安定美满的生活。我们将成为命运的共同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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