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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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这是古时候一个东陆男子在出征前留给妻子的诗，&rdo;公子楚淡淡解释，眼神莫测，&ldo;他知道这一去非常危险，所以和她约定：如果战争结束后自己还活着，就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看她;如果死了，也会永远的想念着她。&rdo;

阿黛尔身子一颤，默默在心里将这首诗念了一遍。

&ldo;我的结发之妻，在今天死了。&rdo;他忽然道，眼眸黑得深沉。

&ldo;啊?&rdo;她轻轻低呼。

&ldo;是，蕙风她死了。&rdo;他低声冷笑起来，带着复杂的情绪，&ldo;我下旨追查贵妃余党，刑部张攀龙自然难逃其咎，被满门抄斩‐‐我特赦她可以出家去‐‐虽然她夫家和父家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rdo;

阿黛尔不解：&ldo;那她为什么死了?&rdo;

&ldo;自己上吊死了。&rdo;他在黑暗里凝望着屋顶，冷冷，&ldo;真蠢啊。&rdo;

&ldo;……&rdo;她一颤，沉默下去，只觉围着她的那只手忽然冷如钢铁。

&ldo;你难过么?&rdo;许久，她才小心翼翼的问。

&ldo;不，&rdo;他短促地回答，声音没有起伏，&ldo;在我心里，她已经死去很久了。&rdo;

阿黛尔无声地用手揽住他的脖子。他的胸口地衣襟敞开着，在夜风里冰冷如大理石。她将温暖的脸贴在他胸口上，他的心脏跳动得沉稳而冷静，仿佛没有任何事能让它改变节奏。

&ldo;想西泽尔么?&rdo;他忽然问。将手放在她胸口的项坠上，&ldo;想回去么?阿黛尔?&rdo;

阿黛尔靠在他的肩上，因为这个猝及而来的问题震了一下。沉默许久，才将他的手轻轻推开，把项坠握在手里，侧首向着西方，低声清晰的回答：&ldo;想的。&rdo;

他的唇角在黑暗里弯起一个弧度，无声的微笑。

&ldo;是么?那么，等明年季候风吹向翡冷翠的时候，我就送你回故乡去。好不好?&rdo;他在黑暗里凝视着帐顶，开口，&ldo;今天我接到了翡冷翠教皇的亲笔信，里面询问我万一皇帝驾崩，我将对你将会做何安排，并且表示愿意将你接回娘家‐‐我准备答应教皇的请求。&rdo;

&ldo;……&rdo;她没有回答，仿佛被这个意外的消息震住了。

&ldo;西泽尔几次写信询问你的情况，也是迫切地想要你回去。&rdo;他忽然在黑夜里轻轻笑起来，将手垫在脑后，凝望黑暗，&ldo;呵……听说他和他那个晋国妻子相处得很糟糕，至今都不曾同房‐‐是，怎么能不糟糕呢?他心里不会容得下别的人。&rdo;

仿佛这番话激起了心中极大的不安，阿黛尔忽然在黑夜里坐起身，离开了他身旁。

&ldo;怎么，心中有愧么?阿黛尔?&rdo;他却轻声开口，从背后抱住了她‐‐她的身体柔软温良，有如最好的美玉，他喃喃叹息。&ldo;多么奇怪……你的丈夫如今奄奄一息地躺在深宫里等死，你不会为他觉得丝毫愧疚，然而，却为了背叛自己的哥哥而感到内疚么?&rdo;

&ldo;不要说了!&rdo;她忽然推开了他，烦躁地，&ldo;不要说了!&rdo;

她黑暗里坐起，沉默了半晌，忽然抱着膝盖嘤嘤哭了起来。

&ldo;不要哭了。我送你回去吧，阿黛尔，&rdo;他轻声叹息，漆黑的眼里闪着某种光泽。抬手轻抚她金子一样的长发。&ldo;我知道你非常思念哥哥，日夜盼望着回到故乡‐‐我也答应过西泽尔。等大胤局势一安定就送你回翡冷翠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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