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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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禀告公主，这种花叫赤胆。&rdo;随行的侍女戈雅懂得东陆的华语，是教皇专门给女儿配备的女官，此刻连忙上前恭谨的回答：&ldo;就是血红色肝胆的意思。&rdo;

&ldo;赤胆?&rdo;阿黛尔微微颤栗了一下，仿佛觉出了这个名字背后的血腥。

&ldo;是的，&rdo;戈雅抓住机会在公主面前显示自己对东陆风俗人情的了解，口齿伶俐的介绍着，&ldo;据说这种花只开在战场上，血战越是惨烈，便开得越是美艳‐‐十年前大胤亡越，这里爆发过一场大战，据说一夕之间越国十万战士阵亡在此。之后，龙首原上便开满了这种花。&rdo;

十万尸骨……阿黛尔脸色渐渐苍白，从帘下往外看去。

&ldo;公主看到远处那个土丘了么?&rdo;戈雅示意她往北边看，&ldo;那个是越国人口中的&lso;英雄冢&rso;‐‐意思就是埋葬英雄的坟墓。听说其实是当年大胤活埋了十万越国战俘的地方呢。&rdo;

阿黛尔蓦地颤栗了一下，咬紧了下唇。

&ldo;戈雅!&rdo;苏娅嬷嬷不快地低喝，阻止了女官再向公主说这些不祥的事情。

阿黛尔出神地看着这一片原野。外面已经是薄暮时分，蒙蒙的春雨里，青碧色的原野上开满了殷红色的小花，一簇一簇，仿佛满地泼溅的鲜血‐‐黑甲剑士策马在其中缓行，竟然隐约有某种惨烈而不祥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阿黛尔忽然看到红花深处有什么簌簌一动。再细细看去，暮色里却似乎有一条巨大的蛇，无声无息地溜了出来，在碧草深处跟随着他们的车队前行，那种感觉极其阴森可怖。

然而，等她惊呼一声再凝神去看时，却又已经不见了。是错觉么?

&ldo;嬷嬷，&rdo;阿黛尔隐隐觉得不安，&ldo;让羿进来休息一下吧。&rdo;

苏娅嬷嬷吃了一惊：&ldo;不，公主，羿绝对不能和你同车。&rdo;

&ldo;为什么?&rdo;阿黛尔不解，感觉有些愤怒，&ldo;从九岁开始羿就跟我在一起，无论在翡冷翠还是高黎‐‐为什么到了东陆，我就不能见他了?&rdo;

&ldo;禀公主，东陆和西域的风俗大有不同，&rdo;女官戈雅低声回禀，小心翼翼，&ldo;在东陆，女子除了自己的丈夫，不可以和别的男人轻易见面和说话的‐‐既是亲如父兄，在成年后也不能随便见到，更不用说是一个奴隶了。&rdo;

&ldo;神啊……&rdo;阿黛尔惊叹，&ldo;幸亏我不是东陆人。&rdo;

&ldo;虽然东陆礼法苛刻，但公主既然和亲过来，就要时时刻刻小心遵守。&rdo;苏娅嬷嬷看着小公主，轻声，&ldo;否则会被大胤王室笑话的……&rdo;

&ldo;那就让他们笑话好了。&rdo;阿黛尔有些烦躁，&ldo;我还觉得他们的礼法是个笑话呢!&rdo;

苏娅嬷嬷咳嗽了一声，脸色严肃：&ldo;公主，请您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要知道东陆不比西域，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天高路远，教皇和皇子殿下一时也无法照顾到您。&rdo;

阿黛尔怔了一下，沉默。

&ldo;我知道了，嬷嬷，&rdo;她轻声叹气，&ldo;我会小心的。&rdo;

她不再坚持要求见自己的保护者，只能偷偷地从帘子后看着雨中策马的黑色剑士，睫毛微微颤抖：&ldo;那么说来……嬷嬷，我失去了哥哥后，如今又要失去羿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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