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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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欲想入伍（第1页）

书接上文，怀毅，曹传道，端木嘉祥三人坐在东厢房内喝着茶，说着修静庵的往事。一会儿功夫门开了，两名40多岁的女道士端上了素菜。油炸素虾（炸蘑菇），三丝蛋卷呛炒木耳，蒜泥，海带丝，辣炒豆干。锅塌豆腐和丝瓜鸡蛋汤。六菜一汤还很雅致，酒是安中自酿的果酒，茶是安徽六安茶。

曹传道见菜已上齐，开口道：二位贤弟请尝尝如何？看看是否合乎口味。三人开始动筷品菜，还别说，这素菜做的还真是一绝，比起大酒楼里的菜肴也不遑多让！三人举起酒杯，走了一个。放下后，曹传道说道：二位贤弟，怎么样？这菜做的还可以吧？

怀毅与端木嘉祥点点头。曹传道继续开口说道：既然好吃，那就多吃一点！怀毅这时开口说道：怀毅与二位大哥虽是初识，但却相交恨晚。二位大哥学识渊博，通晓古今，却与俺这一介武夫能成为朋友，怀毅惭愧的很。来二位大哥，怀毅借花献佛，敬二位大哥一杯。

三人同碰了一下，皆是一口喝干。曹传道说道：本官与端木兄是同年，年龄又差不多，趣味又相投，所以相交如同兄弟一般，今日，奉钱象坤尚书之令，教授你入宫觐见礼仪。本来我二人想戚将军，定是位虎头豹眼，膀大腰圆之人。没想到，却是位文质彬彬的俊小伙，而且说话谈吐有礼有节，我二人很是喜欢！

端木嘉祥听完后说道：曹贤弟所说的一点不错。我俩能与你相处甚欢，同桌而坐，同吃一席，还有三点原因：一则，我二人敬重戚少保爷，而你又是其后人。年纪虽轻，却能独挡一面，还能领兵攻打鞑子，为我大明扬威，为我百姓出气，实在难得。二则，你的行为举止，谈吐得当，有礼有节，且不与阉党为伍，我二人又敬重一分。三则，我二人最是敬重英雄，你敢以登州卫指挥佥事之职，领兵2000偷袭盖州，并火烧六堡并盖州而全身而退，证明你是个英勇果断之人，所以我二人愿意与君结交，来们三个在共饮一杯。说完，三人又碰了一个。

由于喝的是庵中自酿的果酒，怀毅并没有醉意，相反却精神了不少。这顿素宴三人吃得相当满意。酒足饭饱后，庵中道士撤去了碗筷盘碟，重新续上茶，三人开始品茶。通过曹传道，端木嘉祥的话语，怀毅才知道觐见皇上规矩可是不少！

这里要交代一下，想要和皇帝见面，第一种，一般是早朝时，君臣相见，第二种是皇上有事主动召见臣子。第三种是官员有要事，自己要求求见皇上。说到晋见皇上，第一，则是是各属属国使臣到了指定的节日，进见皇上！第二，则是外国使臣前来进见！第三，则是国内的少数民族，统治者，如土司可含喇嘛等。第四种则是受到皇帝亲自颁下的圣旨，经礼部培训礼仪后，再觐见皇帝。

嘉靖十年前，主要由兵部负责，后嘉靖下旨由礼部负责，太监监督！兵部不再插手。官员求见一般要先上折子，奏本批复后再上奏本，求见皇帝。而皇帝主动召见地方官员，则是下圣旨，招其入宫觐见！其间，礼仪规矩由礼部官员，教授。自魏忠贤以来，太监所有的事物都要插上一脚，所以教授礼仪之事太监也有责任，当然，他们主要是为了捞银子。曹芳，刘贵，周兴正是打的这个主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回过头来再说，怀毅，曹传道和端木家祥三人。曹传道与端木嘉祥二人对视一眼后，端木嘉祥开口说道：戚将军，我二人有一事相求，还望戚将军不吝赐教。刚才他俩的动作，全落在了怀毅的眼中，现在听完端木嘉祥的问话，怀毅才知道这俩人，是有事要求于自己。于是怀毅开口道道：二位哥哥，有事但请直说就是。不需要如此客套！

端木嘉祥听完点点头，开口道：既然戚将军如此大气，我二人便直说了，我与曹贤丽常怀报国之志，但苦于无门啊！京城之中，百官林立，但相互排挤，相互打压，那是常事，结党营私，互相攻坚，更是如家常便饭一样。我二人不愿在这京城里掺和，但是你不找事儿，不等于事不找你。我二人应付的是相当疲惫，身心俱倦，早就想逃离这龙潭虎穴啊，当得知戚将军的盖州大捷时，我二人也是开心不已，后来又得：你即将奉照，如今面见陛下时，我二人更是高兴欢喜呀！我二人早有弃文从武之意，兵书战策也时常研究。期盼能早日驰骋疆场，为国御敌。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落个书生万户侯！近日，钱尚书命我二人，前来教导戚将军礼仪之事，对我二人来说真是天降大喜呀。我二人有意恳请戚将军，可否让我二人前往军前任职，就是做一名帐下小兵也是甘愿呀！这正是：

素宴过后品香茗，传授礼仪说详情。

二人突然说心语，愿做帐下一小兵。

怀毅听完后，才知道二人的苦衷，看向二人那火热的眼神，也不像是有诈之人。不过怀毅想到传旨太监王传实的做法，心中愣是一惊，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心思电转开口说道：二位大哥，俺可以答应二位的请求，但是二位这调令小弟，我可办不了，另外，小弟治下的士卒仅是行军，这一条恐怕两位哥哥就受不了！

曹传道听完忙，问道：如何受不了？怀毅笑了笑，说道：日常行军，每日不下50公里，急行军120公里，强行军150公里。所有兵器，火器，火药，绳索，被褥全部压在被身上，不得扔下，这是两个月训练后的基本目标。很苦很累，二位哥哥如果受得了？尽管前来，小弟大开营门，为二位哥哥接风洗尘。

二人听完，顿时傻眼。到了这里，二人才知道这盖州大捷，绝不是像普通百姓所传说的那样轻松啊！二人俱是心坠谷底低头不语。

怀毅见状，笑了笑，开口说继续说道：二位哥哥，小弟还有一句话，可接二位哥哥当前之忧！二人听完眼前一亮，同时开口道：戚将军，快快讲来！怀毅一笑，喝了口茶后说道：外放！

怀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二人，继续说道：京城这里如二位哥哥所言，百官林立，多有排挤，但是结党营私这一块儿比之更甚！虽魏忠贤已死，但阉党仍在且势力不小。而东林党更是一手遮天，浙党楚党林立。相互攻坚甚至于动摇国本也在所不惜。这官场的险恶，相信二位哥哥应该比怀毅更加懂得。所以只有外放这一条可以解忧。一则，天高皇帝远，无人再下黑手。二则，无人掣肘，二位兄长可一展心中抱负。三则，治境安民，兴盛地方，青史留名，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曹传道听完后大喊道：是啊，曹某怎么忘了这外放一事啊？唉，糊涂啊糊涂！幸得戚将军今日解开，我二人多日烦忧啊！说完后，三人皆是哈哈大笑！这正是：

结党倾轧损心神，疲惫应付头欲昏。

欲想从军离险地，一语惊醒梦中人。

二人笑完后，三人又喝了一壶茶。二人再次指点怀毅，入宫觐一见一事，比如如何行礼及要注意的事项。如何跪拜什么三跪九寇，什么不得抬头，什么四下观望，什么说话要注意慢，更不可胡言乱语之类的。最后，皇上问什么话，如何作答等等，诸如此类十分繁索！

怀毅也是一一记下，午饭前后三人皆面带醉意，离开了静修静安。三人各自返回，相互道别后，怀疑由于不熟悉京城道路，走了一段路后发现竟然迷路了！自己又回到了修静庵！

怀毅苦笑一下，心中暗道：看来还得问一下路啊，不然天黑也回不去会馆了。于是怀毅赶忙向身边的百姓打听齐鲁会馆如何走，打听清楚道路方向后。这才甩开大步，向齐鲁会馆赶来。

来到离会馆还有三百米的距离时，怀毅突然发现街道上有人在骂娘，还有一个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怀毅心善走上前去一打听，原来是这跪在地上的人，欠人家房租，被人赶了出来。怪不得这么多人看热闹，却无人帮忙了，你欠人家钱不还，人家找上门来要你无钱给人家，当然被扫地出门了！

怀毅听到这里，顿时兴趣全无，刚要转身走人，就听见跪在地上的人，哀求道：王大哥，你就看在家中病人的份上，宽限几天吧。再有八九日，俺的工钱也该算了。到时候必定给你如何呀？那王姓大汉说道：陶兄，陶大哥，陶大爷，您这欠了我三月房钱了，就您那点工钱，连买药的钱也不够！如何还我呀？你他娘的，还是赶紧滚吧，滚回你的老家去，那三月房钱，俺也不要了，全当是做善事，喂狗了，滚！赶紧滚！

众人听到这里，才知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姓陶，而这个骂人的人是姓王，也是这座宅子的房东。那陶姓欠债之人，听完后说道：好，俺滚，俺这就滚，这都是俺瞎眼的报应啊，王大贵你难道忘了吗？这座宅子还是俺，当初见你一家人可怜，无处容身送给你的！

王大贵立刻骂道：放你娘的屁，那是老子花了银子买的！陶敏泉，你个倒霉鬼，念在同乡份上，我不收你三月房钱，已是仁至义尽，你他娘的还骂老子，老子看你是找打。怀疑听到这里才知道跪地求饶之人叫陶敏泉！唉，怎么这么耳熟？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突然怀毅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曹传道说的大粮商陶敏泉吗？当然，也可能有重名之人，还是看看再走也不迟。主意打定后，怀毅便不再走了，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陶敏泉笑了笑说道：王大贵，你十两银子，再买一个二进的院子给俺看看。当年你做生意折了本钱，一家七口人无处容身，是我陶敏泉看在同乡的份上，帮了你一把，可是你是如何对俺的？勾结官府中人，陷害于我，夺我家产！是我陶敏泉瞎了眼，帮你这只白眼狼啊！而且这座宅子的房契地契，还在我手，你竟然强抢宅子，还勾结官府将我的地契房契作废，这可是顺天府盖的大印，岂能作假！！

说完，陶敏泉掏出了两张纸，正是房契和地契，向众人展示一番。王大贵见状，快步上前就要抢夺怀毅，看见挤过人群，拦住他说道：你先等下，再动手。我看一下房契地契的真伪，说完反推了王大贵一把，一把就把王大贵给推翻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怀毅为何敢在京城这么放肆，这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且每一个人都不敢小看，谁知道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哪位朝廷大员？可他依然动手了。一是，因为他看到王大贵眼中的慌慌之意，二是，他看到了陈登，李金勇已经围在了周围。而陶敏权，言之凿凿，不像是说谎！

王大贵被推翻在地，听闻怀毅口音是山东登莱一带，知道是外地人，便开口说道：小子，你个山东人管什么闲事，你可知道老子是谁？你就敢推人，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老爷爷生气，连你一块打！

怀毅并未理他，转身对陶敏泉说道：俺可以看看你的房契地契吗？陶敏泉连忙抓在手中，惊恐的说道：这位好汉，多谢相帮！陶敏泉连忙将房契地契，抓在手中，惊恐的说道：这位好人多谢出手相助，只是这宅院是陶家的唯一财产呢。没有了它，我一家人可要睡大街了，这实在是不方便观看，还望这位小兄弟能够理解。

怀毅听完知道他的酸楚说道：你不要怕，俺只是个爱管闲事的罢了，如你的地契房契为真，今日他们一顿打是跑不了的。但是你要是作假，今日你也走不脱逃命。听完后陶敏泉哈哈大笑说道：谁说俺的公文是假的地！三年前，这是顺天府师爷，亲自为我办理的，并盖了顺天府的大印，岂能造假？说完，将房契地契交给了怀毅，并说道：壮士，你小心些，别弄坏了。

怀毅结果仔细的看了一遍后，还给陶敏泉说道：这是真的，就这顺天府大印，也无人敢作假！陶敏泉小心接过房契地契后说道：多谢壮士仗义执言，说完，一功到底，两眼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这正是：

会馆路上白眼狼，占人房屋骂人娘。

人家拿出房地契，怀毅看过要帮忙。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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